“祖龄,我是白今。”
祖龄朝门外大声道了句稍等,然后把脸又偏向务勤。
务勤心里一紧。
突然看她干什么?
祖龄却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瞥了眼务勤,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上好几厘米的女孩儿,看着她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忍不住轻轻颤抖,看着她小心地抿起嘴,手指在不安地交缠在一起。
有点小可怜。
祖龄觉得好笑,怎么感觉就像自己欺负了小女孩儿一样?
祖龄看了几秒,嘱咐了句“呆在这里别乱跑”就离开了。
白今见她出来,赶紧凑近了点小声问道:“那俩人又来找你了?”
祖龄点了点头,“只有一个,有什么事去隔壁屋说。”
白今等祖龄伸手开了门之后才继续说道:“我说你就是太仁慈了,她们什么也帮不上你,倒反给你添乱,要我说,就别费劲帮她们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请求了。”
她想了想,总结道:“惯的。”
祖龄勾唇一笑,“我也觉得,是我脾气太好了。”
白今愣了愣,没接话。
祖龄觉得她脾气好?
只能说不暴躁,但是绝对说不上是个好脾气的人。
白今也不废话了,伸手把一个不是很厚的黄皮本子递给她,“这是评判手册,每天多多少少记录一点。但是要提醒你一下…”
白今看了看四周,又凑近点在祖龄耳边小声说:“你写什么,天帝都看得到。”
祖龄冷漠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她接过随意翻开看了看,然后将其合拢,“没事我就回去了。”
白今点点头。
祖龄开门走出去,在自己房门口站定,但是她没有打开门,倒是对着门用食指轻轻比画了个圆圈。
房内的情形很快就在圆里显现出来。
务勤拿了支笔,正对着写字桌上一份资料往手心里抄写着什么。
祖龄皱了皱眉,伸手推开了未曾真正关拢的房门。
门被推开的瞬间把务勤吓了一大跳,她看到门开了,把笔一扔在桌上就迅速背过了手去。
祖龄双手环胸地倚靠在门边,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眯起眼,打量了一会儿务勤。
“在做什么?”
务勤听到她这么一问,赶紧背手装作观赏的模样,“我…欣赏一下你的工作资料。”
“你看得懂?”
一句话把务勤问得愣在原地。
确实,那书上的字笔画相连,虽然字看起来非常漂亮,但是就是…
完全看不懂。
原来这就是天书吗?
祖龄看她不说话,嗤笑了一声,“要不是你现在带着翻译器,你连我在说什么都听不懂。”
说着,她向务勤走近了一点。
“所以你刚刚在做什么?”
务勤心想:我在做什么,你难不成会不知道?
她只好规矩地摊开手掌,淡粉色的纹路上覆盖上了些许奇形怪状的字。
祖龄看第一排字就看出来了,那是务勤照葫芦画瓢,把她写的字都写下来了。
祖龄瞄了眼桌上放着的本子。
她叹了口气,“这是我的日记本,你抄了没用。”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再说你也看不懂。抄下来干嘛?”
务勤挠了挠脑袋,“万一Anna懂呢?”
还真是够天真的。
祖龄看出来了她并不是真的有急事,干脆直接就接赶人走了。
务勤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又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无功而返。
Anna已经回她的屋了,现在0110房间里就她一个人。
她坐了一阵,觉得有些困意了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她是被冷水浇醒的。
虽然这里天不是很冷,但冷水浇在脸上总归是有些寒意的。
她费劲地眯起眼看着站在她床前的人。
黑色短裤,黑色短袖,服饰大体跟昨天差不多,只是没有戴手套了。
她今天穿得更像是过夏天了。
务勤醒了神,掀了被子坐起身。
“醒了就赶紧起来,别磨蹭。”祖龄催促道,“浪费的时间我不补。”
务勤默默骂了句混蛋,依言穿了外套出了房间。
回到人群的时候,她们都惊呆了。
为什么…能够毫发无损?
反正据她们看来,这个法官脾气不好,昨天带着务勤去,今天回来应该是非死即伤才对。
难不成是她们误会了这个法官大人?
看到她们都围坐在一起,甚至有几个女人都抱在一起了,务勤忍不住问道:“你们…抱一起干什么?”
“冷啊。”山田本目站起来,“这里只是风吹不进来,又没有给我们提供暖气。我们坐着久了不活动就会感觉到冷的。”
白今跟在祖龄后面,闻言很嫌弃地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