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余青檀看着直皱眉，都替她疼。
“没事，没事……余大人您忙去。”
沈绰捂着额头进去。
差点忘了，白凤宸统摄白帝洲的信物，也叫金炽翎。
就是黄金打造的鸟毛令箭，她之前回南诏处置沈若行那一干人等时，也有过一根来着。
但是为什么这么巧，也叫「金炽翎」呢？
王妃来了，下面陪着的人就识相地自动退出去，顺带帮忙把门关好。
沈绰乖乖站在下面等着。
白凤宸批完手头这一本折子，才挑起眼帘，抬起头，眼尾桃花妆的碎金箔，还在灯火下闪闪亮，看得人目眩神迷。
“来做什么？”他对沈绰弯了弯眼睛，像哄小孩子。
刚才受到的惊吓过去了，就有点不甘心。
沈绰将背在身后的两只爪子递出来，给他看，“找你染指甲，我自己弄的不好看。”
“哦，是嘛？想起孤的好了？”白凤宸欲擒故纵，继续忙。
沈绰抓了抓他桌上匣子里的金炽翎，摆弄地哗啦哗啦响，“这玩意为什么叫金炽翎？不叫金鸡翎？金凤毛？金毛毛？”
白凤宸哑然失笑，“名字而已，随口起的，忘了当时是什么缘故，后来下面的人便叫开了。”
“哦……”
沈绰有些悻悻，左右看看无人，门窗紧闭，就蹭到白凤宸怀里，跨坐到他腿上，将脖颈缠上。
“祖龙说，没有万丈莲华镜，还可以找一种叫做金炽翎的鸟毛，能够抵得上一样至宝。我想试试。”
白凤宸抬头，严肃道：“什么鸟生了这么厉害的毛？咱们捉了它，拔下九根，小龙岂不是立地成神？”
还想拔她的毛！！
沈绰狠狠揪他鼻子，“亏你想得出来！普天之下，只有一根，还不知在什么地方。”
白凤宸并不以为意，“那便去找，上天入地，给吾儿寻来便是。不然……”
他用脸颊碰了碰她，“如何哄得夫人高兴？”
沈绰就不乐意了，躲开他，“说得好像儿子不是你生的一样！”
白凤宸的脸颊追过去，与她滑腻腻的脸蛋用力贴了贴，“关键是你生的！”
这一句话，总算讨好到沈绰了。
她抱着他的脖颈，眯着眼，与他鼻尖蹭了蹭，小声腻歪，“喂，你忙完了没？”
白凤宸一面怀里坐着个香香软软的人，一面手里的朱批笔就拿不稳了，“还没……”
“那我走了。”沈绰鼓着粉腮，起身要走。
“别。”他抬手按在她腰间，将人按了回去。
“干嘛？”她眨眨眼，明知故问。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自己来。”他嗓音渐轻。
掀裙子……
嗯……
啊……
第472章
真的是娘亲回来了
咣咣咣！
砸门！
能把人吓软了的那种！
“啊！女儿啊！他们说你跟老不死的都在这儿啊？快出来！好消息！”
慕九霄扯开大嗓门，推门就往里闯。
于是，白凤宸「出来」了。
沈绰连滚带爬从他怀里跌下来，匆忙站好，并紧两腿站直，又用手背沾了沾潮红的脸。
有这么个疯爹，干啥都不省心。
慕九霄大步冲进来，满脸大喜过望，完全不知道自己撞破了什么。
“裳儿，快跟爹走！你娘她醒了！”
“娘？”沈绰失声。
——
用顾泫玉的龙筋，修复苏何兮的进程，比预想的要顺利很多。
沈绰一阵风地奔过来时，见君卿衍端然笔直的盘膝坐着，面上神情，不知是悲是喜。
床上，苏何兮戒备地盯着前方，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却全然不是之前傻女一派空茫的眼神。
沈绰来到床前，小心翼翼，生怕吓到苏何兮。
“你不用怕，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君卿衍良久，才开口，“甚至……根本无法行动。”
沈绰喉间一时哽咽，“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她的确是阿兮，那一根龙筋，唤醒了她的残魂，却远远无法弥补她的缺损。”
君卿衍勉强笑了笑，眼尾的笑纹，是从来无人得见的温柔，“不过，至少我们现在知道，阿兮她回来了。”
扑通！扑通！
沈绰心头狂跳，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眼眶里滚起一团光晕，跪在床前，小心拉过苏何兮的手，“这么说，她真的是我娘？”
“现在还不完全是，但……或许正是她一直舍不得你，才冥冥之中，驱使着傻女出现在你的面前。想来，你们母女必定可以再续往日亲情。”
真的是娘亲！
娘亲她回来了！
沈绰连呼吸都颤了。
她仰头望着苏何兮，眸光陡然一沉！
“不，娘亲回来不是为了我，她回来，是为了讨债！向所有欺凌过她的人，讨回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