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扯了扯嘴角。
该死的神秘主义者。
妹妹趴在床上脸色虚弱得厉害,一副比在禁闭室惩处完后还糟糕的表情,哪怕察觉到了琴酒注视的目光也没空搭理。
贝尔摩德很同情地摸摸她的小脸,不着痕迹地撬话,“怎么了?可爱的蜜糖酒,是波本那个不懂情趣的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吗?”
妹妹:呕——
贝尔摩德:“……”
她眼光涣散,整个人的精神都被污染掉了,“波本让,看洞……”
贝尔摩德愣了一下:“你说……”
“他还让我看-奶……”妹妹揪着床单崩溃地说。
这个家伙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判断出了她有密集恐惧症,为了报复她之前的恐吓,非常小心眼地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贴满了莲蓬-乳的图片。
金发女人露出意外和调侃的神色看向了波本,他还是那副笑得恰到好处的表情,似乎是在无声暗示——
他们之间确实有糟糕的性-贿赂。
再次进入催眠的状态,妹妹已经没有再慌张。
没有抵抗,那个声音很快又在梦境里响起,一步步诱导着她。
[你现在看见了莱伊。]
[你想起了他抛下你的事情,非常愤怒——要杀掉他——你会牢牢记住这点,直到洗刷他给你留下的耻辱和背叛。]
妹妹在意识的海滩里独自行走着。
她的世界采光不错,同时也空旷孤独。
其实恨不恨的也还好,组织里的人不清楚内情,所以对这件事总是有点误解——她不太生气他离开,尽管当时是生气的,但后来在被禁闭的日日夜夜里,她冷静下来想,他做的没有问题。
毕竟是FBI的卧底,不走难道留下来吗?
如果留下,那他就会面临现在这种事。
——他会遭受她所遭受的折磨,但他没有系统能帮助屏蔽。
——他会被她杀死,作为对组织的投名状。
他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已。
而她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因为是[错误],所以被纠正也理所当然。
妹妹抬起头,眼前叼着烟的男人模样比上回要清晰许多,甚至身边还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轮廓,高挑的,凹凸有致的,明媚又美丽的。
就像加利福尼亚的阳光。
虽然没有去过,但她在电视上看见过,金色璀璨,夺目耀眼。
她问他:“那只口红,真的是为我选的吗?”
现实外。实验人员用上了高强度喷剂,她脸上的表情更加松散。
“绝对忠诚组织。”
黑发女人机械地跟着重复:“绝对……忠诚组织。”
察觉身上的冷意,实验人员转头对上琴酒的眼睛,打了个寒战。
“还有、还有绝对忠诚……琴酒大人。”
“绝对……忠诚……琴酒大人。”
波本插在口袋里的手渐渐握紧,遮去嘴角,他的眼睛里看不到笑意。
那双蓝眼里的清明,终于还是失去了。
她眼睛里的光芒逐渐聚焦。
“脑袋清楚了吗,”琴酒略弯下腰,像挑选商品一样,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和自己对视,“小废物?”
妹妹呆了一下,似乎正在联机。
然后她低下头,吻在了他的掌心里。
第224章 ②⑦
“怎么就突然生病了。”
朱蒂伸出手, 取下来的温度计上标志着101华氏度。
她重新去冰箱取了冰袋,皱着眉:“高烧还没有退啊。”
床上的男人紧闭着眼睛,嘴唇干到皲裂,朱蒂给他服下药后用棉签沾了沾水润湿嘴唇。
他的嘴一张一阖, 发出了沙哑的气音:“别……”
是日语, 她凑近去听, 他的声音又小了下来, 就好像是在梦中无意识里发出的呓语。
朱蒂很担心:“哪里不舒服吗,秀?”
看这样子,难道是做了什么糟糕的噩梦吗?
赤井秀一闭着眼睛抓住了她的手:“……别走。”
金发女人微微愣住,低下头看着两人手腕相接的部分, 笑了笑, “嗯,我不走。”
她很快意识到对方弄错了人。
赤井秀一握着她的手用力收紧, 力道大得让人疼痛起来,她听清楚他的呢喃声了, 他说的是, 莲。
为了进入组织卧底,于是选择交往的对象。
朱蒂轻声说:“是……做了什么样的梦呢。”
[秀。]朱蒂茫然又沉默地想,[你到底是怎样地爱着她呢?]
醒来的时候, 那种仿佛在火里炙烤的感觉已经消退了许多。
旁边的冰袋已经热了, 朱蒂换了一个新的过来, 见他醒来终于松了口气,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他掐了掐鼻梁, “辛苦你了, 朱蒂。”
她眼睛里有一些血丝,
“没事。”她最终还是微笑了起来, 轻松地说,“你能恢复我就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