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我,但也不像是你的朋友。
阿九:“怎么会?哪个怕了?我来跟他讲讲道理。”
阿九言笑晏晏,目光扫过众人,张世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上前一步护在江云雀身前。
阿九:“嗯?”
张世歌:“……”
我死定了,求阁主开恩。
阿九好脾气地朝着张世歌摆了摆手:“你挡住了,让一让。”
张世歌:“我——”
阁主怎么现在来了?
有外人在场,我要怎么跟阁主解释一场误会啊!
张世歌哆哆嗦嗦的将让不让,他身后的江云雀却鼓足勇气自己跳了出来。
“你们听我解释,凝绿江边的事情有误会,不是我们北望派干的!”
江云雀梗着脖子大气不喘地说了一通,却见阿九蹙了眉头,一脸莫名其妙地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的怪问题:
“小丫头,你们北望派的口风紧不紧?”
江云雀:“啊???”
口风?
张世歌抢答:“紧!无论什么秘密,北望派替公子守口如瓶!”
阁主有何事要交代给北望派?还是要交代给我?
张世歌猜错了,阿九要交代任务的对象,不是他,而是仍然云里雾里的江云雀。只见阿九用玉葱般纤长骨感的手指指了指唐少棠背负的人,吩咐江云雀。
“有个姑娘要需要人照顾,得暂时麻烦小丫头你了。”
江云雀杏眼睁得老大,难以置信地问:“你们找来这儿……只是要我帮忙照顾一个姑娘?”
不是来兴师问罪?
阿九:“自然。我们两都是男子,不方便。”
江云雀:“……”
刚才被“北望派”刺杀的事情呢?不问?真的不问?一点儿都不问?
阿九:“事关这位姑娘的安危,此事最好保密,不知道北望派的各位,是否愿意帮这个忙,当是交个朋友?”
张世歌再次抢答:“帮帮帮!”
事关小师妹的安危,必须帮!
阿九曲尾指掏了掏耳朵:“……说一遍就行。吵。”
张世歌:“……”
阁主您还扮演着角色呢,怎么能凶我。
气氛一缓和,江云雀瞬间就把困扰她许久的惊惧抛诸九霄云外,顿时觉得眼前这两位面容绝色的公子一丁点儿都不可怕,就是对她家师兄不太礼貌。她从唐少棠手上接过朱琳,边往客房走边回头冲阿九嘟囔:
“你别欺负我师兄!”
师兄只能让我们自己欺负,外人可不许!
阿九轻笑一声,目光略过紧张兮兮的张世歌。
“好,我不欺负他。”
张世歌:“……”
师妹心里有我,感动。
阁主看我了,害怕。
将人送上楼江云雀步子很是轻快,没一会儿功夫脚步哒哒哒地又回头往楼下探:“啊对了,你们身上有药吗?要保密就不能随便请大夫,我们备的药可能不够。”
北望派一穷二白,平时就没钱看病买药,全靠习武锻炼强身健体,以及多喝热水包治百病。就是出门自然也不会备上多余的伤药。
阿九笑答:“药我没有,但我知道谁有。”
唐少棠:“又要去哪里认朋友?”
阿九:“谁说是非得是朋友?”
……
范府。
唐少棠:“……”
半个时辰前,当阿九说出“谁说非得是朋友”的话,他以为阿九会财大气粗的去药铺买药。直到走上熟悉的路,抵达熟悉的门前,他方才发现,自己真是低估了阿九的胆子。
他不找朋友讨药,他上门找仇家讨。
阿九大摇大摆地跨过范府高高的门槛,朝里头喊话,仿佛完全不把自己当作外人。
“我们把事情办妥了,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气焰之嚣张,不像是来回话的,倒像是来闹事的。
果然,不光唐少棠这么认为,范府家丁也如此想。他们分走两排鱼贯而出,个个携着武器,目光警惕。
阿九往后一步,拍了拍唐少棠的后背,使唤道:“小喽喽交给你清理了。”
唐少棠斜眼白了他一眼,问:“你是来讨药,还是来抢药?”
阿九坦率道:“他们要是识相送我我就接着,不给你就替我抢。”
唐少棠:“……”
就阿九这蛮横的性格,不是当小贼和虾兵蟹将的料,想不被路人打死,好歹得混成个山大王。
眼看一场当街乱斗即将一触即发,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两排队伍后急匆匆地赶来。
“谁人胆敢在我范府门前放肆!”
梁管家两眼一瞪,目光正撞上朝他招手的阿九,凛凛威风顿时在脸上碎成了凄惨的尬笑。
“两位少侠,安然……无恙?”
他迟迟等不来手下回报,正焦急,两位本该“已死”的客人却生龙活虎地蹦跶到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