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主何出此言。”绪寒眺望着远方,问。
“一叶知秋。”凰主抬手拈起肩头的枫叶,通红的叶身如烈火,他道:“秋神回来了,你的心结能否解开,就看你与他之间了。”
绪寒挑了挑眉,没想到旧居梧丹的凰主也能知道他与闻砚之间的仇怨,眼神晦暗,“只怕是无解。”
凰主未曾多说,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神狱走去,留下绪寒一人在原地。
清晖下的男人紧绷着下颚线,凝目想着凰主的话,林中栖息的群鸟被灵兽惊起,将他的思绪打断,男人抬起头,黑夜中的凉风浸透着他的大脑,他望着朝着月亮争先恐后飞去的鸟儿,紧皱着的眉头松开,朝四季殿走去。
*
“好了,小鹿,我真的没事,你都问了我四次了。”余绯无奈地将终于寻到机会来同她讲话的天禄推开,无奈道。
怎么总觉得有日子不见,他更加跳脱了些。
“公主,您下次可别把属下一人丢下了,属下心中不安啊!”天禄敛着眉,神情委屈。
“不是在神海待得挺安心的?”祝康瞥了眼轻笑的梦冥,适时反问。
天禄:......
“公主。”天禄凑在余绯耳边小声道:“我觉得祝康大人不太喜欢我。”
闻言,余绯也后知后觉地发现祝康和天禄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她看了看梦冥,却见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想肩头的披肩花落,祝康站在一旁从善如流地替她扶正,余绯便明白了几分。
“小鹿。”余绯措了措辞,“小孩别掺和大人的事。”
边上传来闻砚的笑声,余绯偏头眼神询问。
闻砚仍旧是坐在祝康的位置上,问:“他几岁?”
“七千五百岁。”
闻砚:“你八千岁?”
余绯点头。
闻砚也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哦——”
两个小孩,但他没有说出口。
祝康发现不见绪寒,便问梦冥:“绪寒人呢,你不是去探他体内的邪引了?”
梦冥舔了舔红唇:“不知道,探完了就跑没影了。”
想起他们方才回来时身后的两道气息,闻砚摇了摇头,道:“过会儿就回来了。”
梦冥和祝康同时看着他,还未等闻砚解释,殿门就被推开,闻砚踏着寒风而入。
不似他去时的那般愁眉,此时的绪寒脸上松快不少,甚至还朝闻砚颔首打了个招呼。
梦冥撞了撞祝康的肩,道:“见鬼了。”
祝康:......
绪寒见闻砚没坐四季之主的圣座,愣了愣,对他道:“你坐这儿,祝康坐哪儿?”
闻砚掀起眼皮,望了望四周的一张圣座,下首是三张座椅依次排开,转头问祝康:“其他的位置你不能坐吗?”
祝康望天:我站着也行。
绪寒重新皱起眉,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闻砚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圣座,该你坐。”
闻砚轻轻地笑了,不掺杂任何嘲讽又或是不屑,他看着绪寒,目光认真:“如今你是四季之主。”
“可......”绪寒急促。
“坐吧。”闻砚道。
“别逼他了,这万年来他就没坐过这个位置。”梦冥笑道,“哦,上回他打了常奚,我来找他算账的时候倒是见他坐过一次。”
祝康扶额:“那会儿他被邪引操控了。”
闻砚听到梦冥说他从未坐过圣座,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了然,他太明白绪寒了。
他既不是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也不是后悔与他反目成仇,绪寒仍旧恨他,他只是难以收场,不敢相信自己当年将他伤得这么重。
是的,他仍旧恨他。
绪寒低头,望着男人深邃的眼底,盼望他起身回到那个圣座上去,可却见他唇边扯了扯,对他说:
“你不坐,那便站着吧。”
剩下的三位四季神:......
而在一旁不小心听到了辛密的天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凑近了余绯,道:“公主...这绪寒大人——邪引——!啊?”
余绯将他扯到身后,道:“闭嘴。”
闻砚却还是听到了主仆二人的窃窃私语,没说什么,抬手幻出一张小木椅在身侧,对余绯道:“过来坐。”
余绯对天禄打了个手势,便坐到了闻砚身边。
梦冥与祝康也在下首落座,唯有绪寒一个人还站着,他看着三张椅子都被坐满,甚至连余绯都坐下来,只剩下天禄与他傻愣愣的站着望对眼,可不多时,天禄也别开了眼,绪寒来了气,走到圣座前,站定。
下首的四人:......行吧。
“行了,万族对战十日后开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妖族。”祝康率先问起正事。
“就这两日了,妖君那里先要去信告知。”绪寒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