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寒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摇摇头:“没看出来。”
梦冥眼角一抽:“你本质里还是闻砚的狗腿子。”
绪寒弹开两步:“别乱放屁。”
祝康一拍额头,阻止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再吵一句试试看!”
顿了顿,又问:“闻砚说这话不是挺好的吗,哪儿坏了?”
“不懂了吧。”梦冥冷笑,“不喜欢就拒绝,闻砚说这话虽然是在护着余绯,旁人是听懂了,可那姑娘自己还以为闻砚在关心他呢......你们这些男人都是没用的!”
祝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梦冥说这番话时特地没有收着声,闻砚耳力又好,他离开的脚步顿住,看到应姝的脸上果然如梦冥所说露出了甜甜的笑。
他叹了口气,转身直言道:“姑娘日后不必来给我送羹汤了。”
梦冥三人一愣。
应姝也是一怔,笑意僵在脸上,怯怯地问:“是应姝的羹汤不合大人胃口吗?”
祝康感叹:“啧啧,闻砚还真这么说了。”
闻砚朝后面看了一眼他们三个,对应姝道:“祝康喜欢你的羹汤。”
祝康:“......”
闻砚没停,也面无表情:“梦冥想要龟鹤延年乌鸡黄芪汤。”
梦冥:“?”
他继续:“绪寒想要那只暖玉雕花碗。”
绪寒:“。”
在应姝羞赧的泪意之下,闻砚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又加了一句:“我喜不喜欢不要紧,他们喜欢。”
可他不知道这句话杀伤力更大。
可惜闻砚已经朝她颔首致意转身离去,没有看到泪如雨下梨花带雨的姑娘。
剩下梦冥三人尴尬地和她对望,祝康打了个哈哈朝她问了声好,说了声别往心里去,就把祝康和梦冥连拖带拽地拉回了屋。
面前空无一人,只有秋千还在晃动,应姝抹着眼泪往回走去,心底的委屈难以诉说。
正好撞上来找她的姒羽。
余绯被天族小太子请去了珍香阁,她没怎么经历过这种场合,但是姒羽和天禄都是游刃有余的,所以每次也会带上他们两个,几场宴会下来,也拿到了不少消息。
原本今日聚会结束后余绯就要打道回府,可谁知路上遇到了言庭,说什么都要和余绯叙叙旧,余绯没法子,只好让姒羽先回去。
于是她便独自回了别院。
而那日余绯为她解围后两人的关系虽然没缓和多少,但她整个人显然不再那么沉闷。
自从她失去原本拥有的一些荣耀,整个人的棱角就在被渐渐磨平,知道自己的那些可笑的清高傲气才是一切祸端的根源。
她已经开始变得沉稳,知道轻视别人并不能让她变得更加强大。
姒羽此时看着应姝从西四院走出来,眼眶红红的,还提着食盒,便知道她又去做什么了。
这几日余绯让她监督他们大赛前的操练,她不是不知道应姝做的事,但既然没有耽误他们的操练,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可今日她回来,却发现正在抓紧时间操练的几人唯独少了应姝。
“应姝,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姒羽的声音一直都是冷冷的,吓了应姝一跳。
“没......没什么。”还在哭哭啼啼的。
姒羽皱眉,提醒了句:“后日就要比赛了,别让别的事耽误自己。”
这话一入耳,应姝就想起了闻砚对她说的类似的话,眼泪顿时又掉了下来,连食盒都不要了,丢在地上捂着脸就跑了。
姒羽紧紧蹙着眉看着她跑远,走过去捡起她的食盒打开看了看,又望了望不远处的西四院,若有所思。
她提起食盒往回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身看到秋神步履匆匆。
“秋神大人。”
“嗯。”闻砚应了声,路过她时停住了脚步,问:“余绯在哪里?”
他刚刚收到了余绯的传讯,说她正和言庭在外面,让他们先用膳,不用等自己。
闻砚却坐不住,他想起那个男人在妖宫时屡次帮余绯说话和他领口的幻族标志。
心中不安。
不知道为何不安,但就是不想让余绯和他待在一起。
“回大人,姒羽不知。”
“嗯。”男人没多问,一路带风地离去。
姒羽看了会儿,从岔路口离去。
闻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了余绯。
和言庭站在一起,巧笑倩兮。
少女身上披着男人黑色的披风,宽大的披风拖在地上,沾上了未融化的雪水,脏得碍眼。
可余绯身旁的白衣男子毫不在意这些,依旧笑颜如春风,温和地和她谈笑风生。
言庭眼中的情绪温柔而喜爱,两人站在一起,俊男靓女,看起来般配得很。
闻砚能听到余绯和他说话时愉悦的声音,那是带着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