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居的东家:“不是我们干的咧,像我们这种堂堂正正的生意人,怎么会出这种招数损人咧?”
其他酒楼的东家也纷纷摇头否定,要真被陈东家逮住是自家干的,这么一闹,肯定口碑受损,声败名裂,而后各家纷纷派小厮去打探,陈东家到底是想干啥子。
月满楼的小厮原本还看热闹的,等听说招子上写了劫匪头领是自家伙计的姐夫,众人纷纷声讨月满楼时,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飞奔着回到月满楼,把事情禀告了大掌柜的。
大掌柜脸色一青,恰好今日这施大爷也在,看大掌柜慌了,手一摆:“着急什么?他们不过是猜测罢了,就算他们把人送去京兆府又能怎么样?我们不知情。”
“不,不是。东,东家,他们没将人送京兆府,而是把人送我们月满楼来了。”
“你说什么?”
施存善失声叫了一句,一下起身,快步走出了月满楼。
远远地,就听到了热闹的鞭炮声,锣鼓响,还有此起彼落的指责声,脸色登时变得跟大掌柜一般铁青。
等近了,才见着那群作怪的人后头,还跟着许多看热闹的人。
月满楼里头的食客也听到了外头越来越近的锣鼓声跟鞭炮声,也陆续出来看热闹。
“施东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般热闹?”
“今儿啥日子,怎么会有人请舞狮放鞭炮呐?”
“施东家,是你请的?”
施东家不说话。
他千算万算,就没想到,陈家酒楼的人胆敢公然带人上月满楼来。
可,被他们查到了?
不可能啊!
他可是重金收买了人要闭嘴的。
六子被关进牢里这么久,不也啥都没说吗?
莫非这李岳山太窝囊,啥都招了?
在施东家惊疑不定的时候,锣鼓声跟鞭炮声停了下来,陈念莞行人押着李岳山等人停在了月满楼门前。
他一眼就认出陈家酒楼的陈东家,握了握拳头。
陈念莞没见过施存善,可见大掌柜就站在这人跟前,况且这人还与施存祈有三分相似,故而大胆问了一句:“可是施东家?”
施存善阴沉着脸微微点头:“陈东家来我月满楼,所为何事?”
“没什么,不过是问出了三天前,试图抢劫我们陈家酒楼车队的罪魁祸首,原来是月满楼伙计的姐夫,所以来给你们月满楼送人罢了。”陈念莞给徐大抛了个眼色,徐大就将李岳山等人给扭送到了前头来。
“怎么回事?”
“陈家酒楼被人劫道了?跟月满楼有关系?”
从月满楼出来看热闹的食客越来越多,柳风不敲锣了,帮着四丫派送传单。
有识字的食客看了招子上写的事,很快明白过来,陈家酒楼发生的这些事,怕是跟月满楼脱不了干系了。
可不是,区区一个混混,劫啥不好,偏偏去劫不值钱的车队?这李岳山是傻子么?
他是傻子,旁观者可不是。
但施存善也不傻,他心里清楚,这事如今就算是在大庭广众下曝光了,自己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认的。
“陈东家,劫你们的人,是与我们的伙计有关,也不代表跟伙计本人有关,更不代表跟我们月满楼有关,你这是强行抹黑我们月满楼吗?”施存善眼皮直跳。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心地把人给那位大顾哥送回来而已,恰好打听到那位大顾哥在月满楼,所以只好把人送你们月满楼啊!我也没做错吧?”
陈念莞也不想跟施大爷扯皮,她如今跟他理论只是白费力气,所以ᴶˢᴳᴮᴮ只冲大掌柜笑了笑:“大掌柜,不偌,赶紧请你们那位大顾哥出来,认领人啊!”
大掌柜看着施存善,不语。
施存善闭了闭眼,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发脾气,压下满腔怒火:“陈东家……”
“你不会说,那位伙计不在你们月满楼吧?”陈东家回头看着李岳山,又看看施存善,“要不,我再把人送一趟,将人送回家,去问问大顾哥的左邻右舍……”
“不必了,把人留下。”施存善阴恻恻地说。
“也行,我们大伙儿一路走过来,也累了。”陈念莞吩咐徐大徐二放人,笑嘻嘻地跟施存善道:“施大东家,临走前呢,我有一句忠告要告诉你的。”
“什么忠告?”
“日后你要再做什么,先想想清楚,因为,除非你手脚干净利落,能不留下丁点儿蛛丝马迹,不然,被我陈东家逮一次,我陈东家就押着人绕着外城内城游街一次。一次没让人们留下坏印象,没关系,我多做几次,我陈东家就不信,你月满楼的声誉,在众口铄金下,能屹立不倒的。”
施存善额冒青筋,许久,才勉强保持着理智,冷笑:“看不出来,陈东家排场这么大,银子是多得烧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