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张玉郎?是不是叫错名儿了?
张玉郎乡试可是才五十二名,比他们两个排名还低,怎么可能会考第二名,仅仅屈居会元之下?
陈念蹇跟曾四忍不住都转头去看张玉郎。
张玉郎握着拳头放在嘴边笑得灿烂,“莞莞,第二!”
陈念莞也笑着忍不住跳了一下。
她就知道!
夫君运气可好了!
第二,那就是有可能进殿试前三甲,夺取状元有希望了!
啊,自己嫁的夫君居然真是大学霸级别的!
陈念莞觉得自己运气也好极了,一颗小心脏砰砰砰地跳。
不得了,一直盼着要张二做状元郎的美梦,就要实现了吗?
“怎么回事?两个楚州府的考生考中第一第二?”
“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张老爷,张老爷在何处?”报喜的人在人群里喊。
“在这,在这呢!”小佑跟四丫没等陈念莞喊,就乐滋滋地叫开了。
呀,陈东家的夫君是进士第二啊,他们这些做伙计的多又面子的!
人群里早开了一条路,让报子过来,将捷报复念了一遍。
跟着一起过来的两大猛兽早跟旁边的人家一起叫喊开来,进士啊!
乖乖,还是名列第二的进士,那就是说,自家老爷是读书人里头第二厉害的人了!
陈念莞跟众人一起笑了起来,差点都忘了给喜钱。
在贡院附近的茶馆里,被众人拥簇着恭喜的江禹,听到张玉郎的名字,也是一怔。
第二,居然是张玉郎,陈娘子的夫君!
太出人意表了。
那陈念蹇与曾四亦是同样的心理,见着张玉郎接受众人恭贺,甚至都没了听捷报的兴致,直到四丫喊:“东家,陈三公子也考中了!”
陈念蹇跟曾四这才一回神。
“排多少名儿?”
“二十一名!”
堪堪缀在二甲末尾!
原本,考中了进士,应该高兴的,但在张玉郎夺得一甲第二的赫赫成绩下,陈念蹇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同样心情有点微妙的,还有曾四。
他考取的名次比两位同门都要低,竟然排在了二百三十四名,差不多三百进士末尾了,心里自然是颇不是滋味的,再想想自己备考期间的混账事,追悔莫及。
若是当初心志再强一些,怎会连张二都考不过呢?
但无论名次高低,既然过了会试这一关,妥妥一个进士功名是跑不掉了,这么一想,曾四便又高兴起来。
*
而回到陈家酒楼后,陈东家马上叫施大掌柜将这个喜讯传了下去,要跟诸多主顾众乐乐。
“今儿到陈家酒楼光顾的客人,都只收半价,让他们都知道一下,陈东家的夫君是天底下第二厉害的读书人!”
陈念莞看着跟着自己第一次来陈家酒楼的张二郎,笑得合不拢口。
张二郎亦不怵了。
他在进士里头总算排上了号,是时候,让抚宁县海礁村的张玉郎活在世人面前。
若要拿下一甲前三,就必须在会试里名列前茅,就不可避免地会声名远扬。
既然瞒不下去了,那就干脆从幕后走到台前,让京城里头的人发现,他张玉郎的真实模样。
而越多人知晓张玉郎的存在,那他便越安全。
就算事情暴露,永昌侯府不饶过自己,他们也不敢随随便便动手,他便是死,也不会死得悄无声息了。
“恭喜恭喜,陈东家!”
施存祈并非第一次见张二郎,他在陈家酒楼改建期间,便去过香桂街拜访过陈念莞,只是那时候张二郎多在苦读,如今竟然拿下会试第二,前途简直不可估量啊!
沧莫南亦没想到,自己在路途上随随便便认识的两人举人老爷,竟然都中了进士,其中一个还得了第二名。
若无意外,这张二大概一甲前三没跑了!
沧莫南看着张玉郎钦佩不已,而听闻这事的沧老爷,亦笑呵呵地特意来酒楼恭贺张玉郎。
很快,陈家酒楼里的食客知道了陈东家的夫君考中会试第二的喜讯,都来道贺,顺便跟新科进士喝个小茶,品个小酒,沾点喜气。
张二郎来者不拒,均一一笑纳。
一时,陈家酒楼里喧哗热闹,喜庆不已。
楼上无论是包厢还是大堂的夫人姑娘们,也站到廊道远远地看热闹,本是好奇陈东家的夫君长啥模样,再见他长得清风朗朗,又是进士第二,都觉得该是能拿探花了。
“张公子俊是俊,你们觉不觉得他好像一个人?”
“谁?”
窃窃私语登时低低响起。
而温宁今日也跟几位闺中好友在雅座吃茶,听得人夸陈娘子的夫君,也好奇地微微探出了头,只瞥了一眼,脸色便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