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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需要招徕的,京城老百姓果然就是富足,有大格局。
且不说柳云的摊子一摆开,就不愁有食客,回头说陈念莞,正从一家伞行出来,手里拿着的是专门给表妹出摊用的两把油纸伞。
连日是下雪天气,到今天虽然停了,但要正出摊的时候,下雪了怎么办?
有两把可以用石墩子固定的油纸伞,一把可以给出摊车用,一把撑开给食客,正恰恰好。
所以拿了两把油纸伞,陈念莞就坐着马车去寻柳云他们了。
等找着他们的时候,发现摊子正被人围着,原本还以为是营生火爆,正要高兴呢,再凑过去一些,才发现两大猛兽站在前头,跟几个穿着破旧袄子的人怒目以对,而田大宵涨红了脸,似是极为气愤,柳云站在炉子前,又束手无策,又担心害怕。
“但凡你们打听一下,就知道,这一带没人不知道这摆摊的规矩,这摊位原来是我在摆的,你们不声不响,就把我的摊位给占了,有没有王法了?”
“我们前些日子打听的时候,这地儿是说空置的,我们还问过了街道司的人,给过摊位费了。”柳云虽然害怕,却也硬着头皮辩解。
可不是,以前跟着舅母在抚宁县码头摆摊,她就了解过摆摊是咱回事了。
得按摊位收银子。
所以她在京城想摆摊的时候,看中这个地方,就问了问同样在这儿摆摊的摊主,知道京城里头有街道司,管着街道的秩序跟摊位,所以就寻到街道司去,在那儿交了六十文钱一天的流动摊位费。
本来顺顺利利出摊,卖出了许多份河粉,她还正高兴呢,没想到这人一来,就说这摊位是他的,得给他让出去。
“那是因为我前儿不舒服,没出摊,我从今儿起又舒服了,所以想要回这个摊位。”那几个人一拍腿,便围了上去,“哪来的乡巴佬?一点规矩也没有,快给我滚开。”
陈念莞很快听出了来龙去脉,再看这几个嚷嚷柳云霸占了摊位的人,都是吊儿郎当的装束,哪里像是正经出摊的人?
怕是故意来找茬的。
看他们要来硬的,还都伸手去撕扯出摊车了,陈念莞给四丫跟小佑一招手,两人就冲上去一拎一个起来往外头扔。
登时那气焰嚣张的一群人还没知晓怎么回事呢,身子忽而往后倒了下去。
“哎?”
“唉哟!”
“你们是干嘛的?”
堆叠倒在地上的一群地痞怒了,才从地上爬起来,又被四丫跟小佑一脚一个踹倒在地。
陈念莞看着就很爽。
没错没错,强有力的护卫,就该干这种锄强扶弱大快人心的事。
“表姐!”
柳云看到陈念莞,一下松了口气,高兴地走到了她前面,快速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陈念莞估计是柳云出摊后,营生太火爆,遭来什么人嫉羡,也损害到什么人的利益,所以收买了这些地痞来闹事。
“你是啊?知道你惹的是什么人吗?”
“我管你ᴶˢᴳᴮᴮ是谁,我是陈家河粉店的陈东家,这摊子,是我的。我给街道司交了银子,这摊位就是我能用的,你要想用这摊位,先去街道司问问,能不能将那银子退回来给我。”陈念莞嗤笑一声,道,“连街道司定的条文也不知道,我看你们才是不懂规矩!”
“好啊,陈东家,别太大口气了。”地痞的头领呸了一声,“街道司的规矩是街道司的,虹影巷的规矩是虹影巷的,你们既然想在这摆摊,就得给我乖乖守两个规矩。”
“这位爷才是好大的口气。各位都听到了,这位爷说街道司的规矩是街道司的,虹影巷的规矩是虹影巷的!”
陈念莞装着倒抽了一口冷气,跟围在一旁看热闹的百姓大声说:“我初来乍到,虽然啥都不懂,但也知道,街道司的规矩是官府定的吧?官府代天子行事,街道司的规矩就是天子的旨意,是王法!而现在这位爷说,我们老百姓除了守王法,还得守虹影巷的规矩,那就是说,虹影巷的规矩是跟王法并重了?那守虹影巷的规矩是谁定的?居然能跟天子一般的地位,要让咱平头老百姓像守王法一样守他的规矩啊?”
围观的老百姓一愣,窃窃私语。
“是这位爷定的?打从他口中说的,怕规矩就是他定的没错了,不然咋大家都不知道虹影巷有规矩,就他知道呢?”陈念莞大步走到了那头领跟前,看着他继续道,“来来来,大家快来看看,这位跟天子地位一般重的爷!他说的规矩跟王法一般重要的爷,都快来看看,这位爷了不起啊!能把王法都不看在眼里的爷!姓甚名谁,说出来,让大家都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