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好奇,”他目光毫不掩饰,盯着那一块圣洁,手指为她勾去不听话的碎发,“你的心动嘉宾是谁。”
挖个坑自己跳,千吟故作镇定地切梨,可是他像是听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态度,借着小动作折磨她。
她不说话,他手指勾着碎发,似有似无地擦过颈边,她对很多地方都很敏感,呼吸不由自主加快。
还是当哑巴。
他就更大胆,他有千种万种办法让她说,他太想听了,是自己就好,不是自己的话。
他也有千种万种办法让她把答案改成自己。
“是我么。”作恶的手环住她的后颈,纪时述就是蛊惑人心的妖怪,纤细的脖颈被大手包覆住,千吟整个人都快交代在他身上。
纪时述真的很奇怪,每次她被别的男人献殷勤,他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要发一次疯。
千吟被他的暧昧手段折磨得脸红腿软,差点就抵抗不住,城池陷落,告诉他,对,我就是喜欢你。
拇指从女孩的脖子摩挲到下巴,她像只高贵的天鹅难耐地仰ᴶˢᴳᴮᴮ高,纪时述眸光闪动:“没关系,我喜……”
“吟吟!!!莫莫哭了!!”
怀中的女孩猛地一颤,目光骤然清明,慌张地推开他:“莫莫哭了,我得去看看。”
纪时述维持着姿势,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臂弯下溜走,他和一堆梨渣干瞪眼。
艹……
郑漪尔抱着哭涨红脸的莫莫,看见千吟来,焦急道:“你去哪儿了?”
“我在厨房榨果汁。”千吟的脸也好红,郑漪尔纳闷什么果汁还有这种奇效,“莫莫怎么了?”
“他被关在仓房了,那儿又黑又脏,他才四五岁肯定怕啊。”
千吟从郑漪尔手中接过他,轻轻抚拍着男孩的背。
“怎么一个人去那里呀。”
“不是我去的,”莫莫抽泣,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哭得红肿,白净小脸蛋也爬满了泪痕和脏脏的灰尘,瞧着可怜,“是敏敏带我…带我去的,我一回头…门就锁上了。”
“敏敏,苏折柳那队的。”郑漪尔补充。
“苏折柳?”
千吟直觉没那么简单。
她带莫莫回了房间,那里纪时述会安抚他,女孩一个人去了仓房。
仓房堆积着杂物,四面无窗,几乎一点光亮都不透,她蹲下身体随便拨动了几番,旧物上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和蜘蛛网,甚至还能听见老鼠的吱吱叫。
行啊,欺负不了她,欺负到她孩子头上了。
千吟“噌”地站起来,直接过去敲苏折柳房门。
“你什么意思。”
苏折柳抱手:“千吟,我没惹你吧。”
“那么下三滥的手段,教唆孩子?有本事你把我关进去啊。”
是,她是让敏敏捉弄莫莫一下,反正小孩子之间玩游戏嘛,越不越界她可不管。
“敏敏带莫莫去玩,莫莫自己贪玩进了仓房还把自个儿锁住了,关我什么事,胆儿那么小,这都会哭。”
“行。”千吟侧头,眼珠不善不错地盯着她,她本就生着一张睥睨众生的高级脸,这会儿半点人间烟火气都没有,仿佛高天宣判罪孽的上神,绝对的高不可攀,望尘莫及。
苏折柳的气势隐隐被她比下去。
“我关你一晚试试。”她攥着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女人尖叫。
“仓房上边有监控,一起去看看?”千吟说,“莫莫跟我说是敏敏故意推他进去的。”
“莫莫说什么你都信吗!”
“不信他难道信你吗,”千吟更大声,“我护短,怎么了!”
苏折柳一霎噎舌。
“千吟。”身后有人低沉地唤她,她听出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倔强地不回头。
纪时述走过来捏了捏女孩的肩,“好了,交给我。”
她烦躁的心被治愈,逐渐归于宁静,犹如漂浮苦海的一叶浮萍,寻到归家的靠山。
她留给苏折柳一记眼刀,转身离开。
房间里莫莫正在搭飞机模型,孩子的脸蛋已被擦拭干净,他不哭不闹,认认真真地看着说明书。
应该是纪时述教他玩的,千吟心里升起柔和,她放慢脚步靠近。
莫莫皱着眉头一眼严肃地盯着说明书,模样老成。
啊,你拿反了呢。
女孩扑哧一笑,莫莫仰头:“妈妈。”
他抱住千吟的大腿,“妈妈,我给你和爸爸惹麻烦了吗?”
“怎么会,”千吟哑笑,“是别的阿姨欺负莫莫,妈妈和爸爸帮莫莫出气去了。”
他低下脑袋,小短手抠着垫子,“莫莫不是胆小鬼……”
“嗯!”千吟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但是莫莫是要面子鬼。”他委委屈屈地瞅着千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