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总?可真是巧啊。不设计珠宝,来进军影视圈了?”
设计珠宝的祝总?昧昧的亲哥。
祝总被顾城拍拍肩膀,口袋里的香囊没装好——
古风仙气十足的青竹画扇在空中飘舞,最后静静躺在了地板上。
沉静的氛围里,不知是谁没心没肺的开口。
“这两只香囊……好像是一对儿。”
珠链篇
(湛蓝青玉;锦红流珠)
启帝二十四年春,大梁王朝突遭北蛮武宁侵犯,毫无准备的大梁军被打得猝不及防。
国师开祭坛,问天。
原……一切的开端是一枚流光溢彩的珠子。
武宁质子初春从大梁回国探亲,偶遇路边等待哥哥的祝小昧。他的视线停留在祝小昧手中泛着七彩流光的珠子上。
“你这是什么?”
“自己做的玩具。可呼风唤雨,倾覆十万大军。”
随行的大梁朝群臣,无一不嗤笑——
“小奶娃娃,你说的这些,祝大国师都不能做到呢。”
祝小昧并不搭理他们。
武宁质子起了好奇心:“可以借给我用几天吗?”
“用完还给我……”
群臣束手看着两只小奶娃娃交接,无一人制止。
几月后,大梁军被一颗诡异的珠子逼退百里!
陛下震怒!
“尔等该当何罪?!”
群臣看着祝大国师手里的留影石,啜啜不语……
宦官事不关己,趁机蛊惑。“祝小姐顽劣不堪,能力恐怖,是个怪物!”
“可不是!她就是个怪物!”
“怪物……该死……”
有了替罪羊,所有人都理直气壮。
国师大人手中的留影石震碎,化为齑粉——
“陛下!明明是他们……”
老皇帝轻轻的挥挥手……群臣与一个小娃娃,他自然选择群臣。
更何况,这是一个打压祝氏巫族的好时机……
国师,只有自请退敌。
祝小昧被关了起来……
祝离愤愤不已:此等昏君,为何不反?!
反?
祝氏巫族曾立血誓护大梁王朝安稳,怎么能反?
国师苦笑,以命退敌。
此时,时过两年——启帝二十六年春。
战乱平,大梁定。
祝离任新国师。
所有人都以为,杀戮到此结束——对祝氏巫族来说,却才刚刚开始!
祝昧恐怖的能力让人忌惮,她又除了笑,什么表情也没有……是个十足十的怪物。
老皇帝才不会给自己留祸患,欲杀祝昧。
祝离以整个祝氏巫族的名义苦求……
宦官讥讽:“陛下,祝离说他妹妹是正常的,又以祝氏巫族求您。那不妨在祭坛之上,找几个巫族人放血,看她会不会有情感波动好了。”
群臣愕然:“会不会太过……”
“准。”昏庸的老皇帝点了头。
最先被绑上祭坛的,是巫族一对姐妹。和祝小昧一样,不过十岁的年纪。
两姐妹被划破手腕的时候,表情痛苦;她们的父母在祭坛之下跪地乞求、挣扎、咒骂、绝望……
朱红色的血汩汩流出,沿着诡异的纹路,染红祝小昧的衣角。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不明白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哥哥把她带到祭坛中间,就丢下她跑了呢?
“我们不玩捉迷藏了吗?哥哥。”小团子勾出一个小心翼翼的微笑,企图在人群之中找见兄长。
陛下、群臣、宦官、百姓……被她单纯又无辜的笑脸吓得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向前一步,踩进温热的血里。
被绑在柱子上的两姐妹绝望的盯着她,张了张口,好像在说什么……咒骂?祈求?
祝小昧不知道,她的眼前渐渐蒙上了血红色,她好像,更看不清楚哥哥在哪儿了。
所以,她只能更乖顺的弯弯眉眼。
还是笑着的啊……
族人之血流尽,祝离虚弱而又惨白着脸倒在她面前。
我要你装……
装哭、装好人……
这是他、是她们,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她掉眼泪了。
老皇帝终于说——这小丫头还有救。
“既然如此,就做个小国师吧。”
像是分配垃圾一样,她苟延残喘的成了大梁王朝最年幼的国师。
朝服加身的前一夜,彻夜未眠。
她想起来了……
最开始的时候,有一对姐妹被钉在祭坛之上,血液即将流干。可她们还在看着她,从她乖顺的笑容里,读出了恐惧。
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对她说:“妹妹,别怕。”
她做了一对珠链。
一串镂空精雕,对称的藤蔓花纹里嵌着一枚青蓝色的玉珠,尾端流苏,又缀着一枚米粒大小的青蓝珠,娴静温柔。
另一串的藤蔓花纹里嵌着银红色玉珠,风吹过,流苏尾,银红珠子调皮的随风摇曳,活泼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