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问上前一脚就让小厮乖乖的闭上嘴,随即扯起地上吐的一嘴白沫的的惊恐男子,“你敢动我?你瞎了狗眼了,我可是曹锦,我爹是堂堂知州曹文宗……”还未说完,便是一声惨叫。
左问毫无客气的往他下腹重重打了两拳,随即一脚踹到一边,那男子便如烂肉般摊成一团,曹知州?那个油头满面只会巴结讨好的狗屁贪官,大人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左问掸了掸衣袖,走过去,啪啪两巴掌抽的人清醒了些,“算你运气,遇到了我,若是谢大人今日在,可就不止两拳这么简单了,说不得直接扒了你的裤子阉了鸟吊城门上,让大家赏玩一番!”说完左问起身,又道∶“你小子最好老实点,再敢碰大人的人,小命不保,管你爹是知州还是知县。”最后面无表情的一脚踩着他的裆部∶“叫你天天咒别人断子绝孙……”踩完便从他腿上直接迈了过去,匆匆几步,转眼出了巷子。
被打的嘴边有血,脸肿如猪头的徐公子,惨叫数声,疼的原地单腿直抽搐,嘴唇便不由哆嗦起来,谢,谢大人?卫安城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守御武官?那个数次把他爹气得脸红脖粗又无可奈何的谢承祖?真是见鬼了!不过是街上调戏个女子,怎会惹到这个煞星。
又想起刚才那人说断子绝孙的样子,徐公子脸上露出了心虚惧怕的样子,他经常在妓馆与人大声嘲笑谢承祖,便是刚才与花楼时,还曾说他起到现在没娶妻,八成活儿无能,立不起来,当不得男人,又趁酒醉笑他们两兄弟一个傻子一个太监,正好凑成一对,惹来楼里轰堂大笑,难道这些也全都被知晓了?再一想到刚才那个生得玉姿玉容的美人,她难道,难道是谢承祖的……
他不过是背后过过嘴瘾罢了,若真是,那,那可真的糟了,调戏谢大的女眷,这,这……
徐公本就被睬的一魂去了二魄,如今吓的更是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
走出了巷,两人才回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追上来,脚步这才慢了下来,虽是知道那登徒子不会再追上来,但总归没有心思继续逛了,匆匆的一路回了宅子,瑞珠反手就将宅门关好,舒了口气后,回厨房将买来的香糖果子与几片云片糕,装入碟中,端到卧室,待小姐饿的时候好取用。
结果回去后,小姐已经脱了外衫,卧在暖炕上睡着了,小姐心可真大,遇到这样的事,仍然该吃吃该睡睡,瑞珠简直不知如何言语,只得取了包袱里的衣服出来。
这个时候,她倒是觉得小姐着男装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了,赶紧上了炕,将衣服抖落开来,尺寸她早已滚瓜烂熟,不必拿小姐旧衣对比,只丈量就*不离十,收了收窗上的帘子,便就着亮光低头改起衣服来。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这些日子檀婉清的身子其实一直未休息好,总觉疲累,加之思虑太多,总不易睡沉。
是炭火灭了吗?暖炕也不那般热,有些凉了,有点点冷,她最怕的就是冷,模模糊糊间,听到了瑞珠匆匆下地的声音,是去升火了吗。
她想睁开眼晴,可眼皮重如千金,怎么也睁不开,又睡的不踏实,恍惚间好像有人走了进来,熟悉又陌生的脚步声,走到暖炕边,隐隐听到瑞珠极小声极小声的与人说∶“小姐这几天身子总是累,半夜也是惊醒睡不沉,之前大病了一场,就一直没反过乏来,瞧着眼底又有些青了……”
随着话儿便有一根手指,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彷佛一片羽毛,痒痒的十分舒服,很暖很暖,反反覆覆的不知多久,她本有些轻尤的意识,慢慢静了下来,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的睡沉了。
第43章
一觉酣睡,半卷珠帘,人在蒙蒙处。
似闻到一股特别浓郁的香味儿,檀婉清迷糊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屋子里的光亮有些暗,她慢慢拥着被子坐在暖炕上,不知多久,才抬头看了眼窗外,外面的天色已晚,一片清濛濛。
她懵懂的看着,没想到竟是混沌的睡了一下午。
待看到旁边叠的整齐的衣物与针线时,她试探叫了两声瑞珠,无人回应,人并不在房中,这个时间应是在厨房吧。
醒来后,浑身有些汗意,她伸手摸了摸身下,十分的暖热,显然厨房的火烧了好一段时间了。
随即又嗅了嗅,厨房做的什么,这般香?
是一股香甜奶香味儿,还夹杂着肉的香气,在做什么肉羹吗?瑞珠虽喜欢吃肉,平日厨房也时常备着半块的生肉,但毕竟只有两人,用不了多少,便是有些肉香,也绝不会从厨房飘到这里来,这样的浓郁,得是做了多少啊?并且,哪来的奶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