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抬头去看洗手间,洗手间的门没关,说明人不在里面。
贺澜扯了根皮筋把头发扎起来,下床去找。
却在门口冷不丁和焦泽相遇。
四目相对,连一贯从容的焦泽都下意识地错开目光。
昨晚那刺激的一幕幕如同走马灯,在两人脑海里循环。
贺澜下意识问:“身体还好吗?”
焦泽「嗯」了一声,道:“至少没裂开。”
贺澜尴尬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道:“你刚才出去干什么?外面冷。”
焦泽还穿着昨天的白色羊毛衫,可是这羊毛衫昨晚被贺澜扯变形了,还沾了很多液体。
“买了几件衣服,准备回来换。还有早餐,等会儿会有人送到房间里。”焦泽说。
说完他就进了洗手间,带上门。
贺澜垮了似的一屁股做回床上,尴尬得恨不得脚趾抠地。
昨晚焦泽几乎将他浑身都摸了一遍,他身体特征那么明显,傻子都该发现他男装女了。
结果现在一看,焦泽还是没有发觉。
这让他有股骑虎难下的感觉。
他咬着手指,艰难地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
关上门后,焦泽坐在马桶盖上,冷静地转着手机。
半个小时后,他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来。
桌上已经摆了早饭,贺澜正在等他。
“你洗澡了?”贺澜疑惑地问。
“没有。”焦泽言简意赅,“今早起来的时候就洗了。”
嗯。贺澜点头。这才是焦泽的作风。
洗澡绝不拖延。
“吃早饭吧。”贺澜笑咪咪地看着他。
焦泽攥着椅子,半天没动。
“怎么了?”贺澜疑惑。
焦泽抿了抿嘴唇,吐出几个字:“那里肿了,不太好坐。”
贺澜:“……”
她不敢看焦泽的眼睛,灰溜溜地道:“我喂你吧?”
焦泽也不想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就站着让她喂了一点粥。
喂粥的时候,贺澜道:“昨天我来得急,没好好跟你母亲打个招呼,今天我去给她拜个年吧。”
她说话的时候,焦泽在出神。
于是她喊了一声:“焦泽?”
焦泽回过神来,淡淡道:“好。”
贺澜放下勺子,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焦泽这人私底下话虽然不多,可至少别人说话的时候他都会听,从来没有像这样出神过。
焦泽看着她,半晌点头:“是。”
贺澜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焦泽不会已经识破了他的马甲,在这儿先礼后兵吧?
要真是这样,贺澜心里还有点怕。
毕竟焦泽生气起来,怪吓人的。他小时候都有心理阴影了,谁都不怕,就怕焦泽。
看出她神情一闪而过的紧张,焦泽目光柔和:“不是什么大事。”
贺澜问:“是不是星启出事了?”
焦泽摇头。
贺澜道:“那你告诉我,是关于什么的?”
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焦泽想了想,刚要开口,电话响了。
他略带歉意地看了贺澜一眼,转身去接电话。
“妈。”焦泽道,“嗯,昨晚……住了酒店。”
看着焦泽的背影,贺澜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不知道为什么,焦泽此刻对他越淡定,他就越紧张,中邪似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他忍不住猜测,待会儿焦泽到底要对他说什么。
说句实话,哪怕现在焦泽过来打他一顿,都比现在这种情况舒坦。
“好。我心里有数。”焦泽对着电话说。
转头间,他和贺澜四目相对。
“我想带她回家,见见你。”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两人一时沉默。
焦泽继续刚才的话题,尽管不适,他还是面对贺澜坐了下来,尽量和她平视:“我有话对你说。”
贺澜心里咯噔一声,刚着地的脚差点崴了一下:“你……你说。”
焦泽扶了她一下,道:“贺澜。”
焦泽似乎从没这么正式地叫过她名字。贺澜心虚到不敢答应。
他已经能想象到,焦泽接下来一句「你为什么要骗我」了。
空气安静了三秒。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焦泽垂眸,道:“我想和你以结婚为目的交往。”
贺澜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猛地,他抬眸:“你说什么?”
焦泽抿了抿唇,眼神认真:“我这人比较慢热,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我们各方面都很合适。而且我想,我也喜欢你,所以,经过考虑,我提出和你在一起的要求,你答应吗?”
贺澜确认了一遍:“你说,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