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的长相怎么说呢,五官深邃立体,说直白点儿就是惊心动魄地好看,让人情不自禁地忽视他的性别。
这世上好像没有任何适合他的性别。
贺澜按了按他的肩膀,走了出去。他车里有假发和香水,他要去拿。
焦泽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头顶上方的吊瓶,里面的蓝色透明液体还剩四分之一。
他目光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他花了三秒,确定这里不是什么高级私人医院。当然,也不像谁的家,应该是酒店。
由于有上回醉酒后被动开房的经历,他现在格外谨慎,生怕又看见哪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房间里。他受不了这个刺激了。
好在他观察了很久,房间里都没其他人。
他松懈了下来,拔掉针头,想去上个厕所。
结果脚刚落地,门发出机械音,门把手被人拧开了。
焦泽诧异地和长发飘飘的女人对视了三秒。
缓过神来后,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衬衫,以防自己有什么着装不到位的情况。
还好,衣服还算得体,裤子也完好无缺。
“你怎么不穿鞋?”贺澜皱眉。
焦泽低下头,才发现他此刻正光脚踩在地板上。
意识到脚冷,他没说话,乖乖跑到床头的柜子旁边,翻出一双舒服的拖鞋穿上。
贺澜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你刚才要去哪儿?”
焦泽说:“上厕所,这些是什么?”
贺澜道:“一些甜食。”她把药递了过去:“医生说你醒来后吃。”
焦泽道了一声谢谢,简单看了一眼说明书,按剂量服用了药物。
他有药物吞咽障碍,非要等药丸在嘴里融化才能吞下去,可这药剂的味道实在太苦了,必须得吃点甜的才能压下去。
看着桌上的各种梅子和糖,焦泽有些稀奇:贺澜竟然还会预判?
他吃了几颗去了核的奶油话梅,把口中的苦味稀释掉,这才抬眸问:
“贺经理怎么在这里?”
哪怕已经见过几次面了,他内心还是忍不住感叹:贺澜真的好高。
闻言,贺澜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她拉开椅子,坐在焦泽旁边,托腮问:“你猜我为什么在这里?”
焦泽讪讪地收回目光:“不……不知道。”
贺澜两根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划过焦泽的手背。
“我来为我们的第二晚创造条件。”她说。
焦泽一愣,继而瞳孔皱缩。
他猛地站起来,差点把身后的椅子撞倒。
贺澜眼疾手快扶住椅子,一转眼焦泽已经拿起了外套和手机:“贺经理,真不巧,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得先走了。”
贺澜歪着脑袋,也不戳破他:“我送你?你现在应该不方便开车。”
“不”字还没从口中蹦出来,焦泽突然一阵晕眩,差点没站稳。
他身体没恢复,加上刚才起身起得太急了,血液有些供应不上。
“看吧,你现在很虚弱。”贺澜笑着说,“而且医生说了,吃了这药可能会出现犯困嗜睡的症状。”
焦泽很不想让她送。可不管怎样,还是狗命比较重要,他只能点点头,道:“那就麻烦贺经理了。改天一定请贺经理吃个饭。”
“跟我客气什么。”贺澜甩着手里的车钥匙,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到达停车场,焦泽呆了。
因为一辆巨大的悍马H2停在他面前。与众不同的是,这辆车整个车身都喷了粉色的漆。
由于太违和了,焦泽一时不知道自己露出什么表情比较合适。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跟战场上看到一辆涂满hellokitty卡通画的装甲坦克没什么区别。
他只能说:“这车挺别致的。”
贺澜笑了笑,似乎很满意他的答案。
“没办法,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只能用比较有安全感的车武装自己。”她说。
焦泽听了,真诚地说:“贺经理,金钱和实力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安全感了。”这些,贺澜其实都有。
实力会为自己创造财富,而财富能为自己的生活带来质的提升,没有什么比这两样东西更有安全感的了。
至少焦泽是这么认为的。
贺澜却道:“有一样东西,我如果不得到,我会永远没有安全感。”
她说完,静静地看着焦泽。
像是看一朵等候已久的玫瑰。
焦泽没有理解她这话的深层含义,下意识鼓励她:“相信自己,你会得到的。”
半晌,贺澜笑了:“是啊,我会得到的。”
焦泽第一次坐悍马这样的越野,只觉得底盘很高,需要适应。
“喜欢越野吗?”贺澜问他。
焦泽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以前从没考虑过这个种车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