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像被拉回来了,宋子休的声音失措地响起,全然没有平时的淡定沉稳。她蹲
在地上,心一下子就酸了,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
起身飞快地跑去开门,窗帘是拉上的,外面的光也透不进一丝,黑暗里全凭直觉
,也不知被什么绊倒了,结结实实地扑到地上,痛呼一声。
“苏又清,苏又清你慢一点,别急,你慢一点!”
外面的男人气息完全紊乱,说话都不利索了,她吃痛地爬起来,他已经开始撞门
,沉闷的响声气势如刀。
“咔嚓”,锁被打开,没了受力点,他踉跄着向前倒,撞到苏又清身上,一只手
下意识的拽住她,减少她身上的重量。
急喘气,开司米敞着,胸膛起伏,满目焦急。
她的眼泪忍不住落下,“啪”的一声,掉到他的手背。
宋子休的心,突然灼痛。
光亮一下子涌来,因为电压不稳,灯光直闪,却足够他看清她的脸,泪痕明显。
五脏六腑都叫嚣了,不受控制地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清香扑鼻
,手是用尽全力揽紧着这身子,恨不得揉进骨血里。
她闷哼了一声,似是一根针,轻易破了他的气场,理智苏醒,克制了自己放开她
,只见她的膝盖蹭红了一大片。想必是刚才开门时摔的。
沙发上,苏又清的脸很红,因为眼前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轻轻撩开她的睡裙,
熟练地在上面抹着药膏,指尖全是温柔,打着圈儿,舒服至极。
想到什么,缓缓开口:“你怎么会来”
他沉默,手里的动作没停,房间只有钟表走动声。
良久,他淡淡说:“我一直都在楼下”
一直都在,自从她回来,他便夜夜守在下面,夜色临近,便见那扇小窗透出光亮
,猜想她在干嘛,即使不见人,想象也心满意足。直到灯光熄灭,她睡去,他才驱车
离开。
这样的守护,天下只有一个宋子休给得起。
她面色如水,沉默不语,心却像是被怂上浪尖,翻涌不去。
她抚上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好了,我不疼了”
宋子休皱眉,她的手很凉,顿了顿,还是挪开了,收拾了东西,放回原处。转身
又走近她面前,眸光深邃,读不出情绪。
“苏又清”
似是呢喃,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却惧了他此时的神情。明明淡如水,骨子里却
散发着冷冽。
他俯下身子,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将她环在其中,一字一句道:“我忍耐有限,
你知道吗”
她仿佛见到世人眼里的宋子休,冷漠决绝,睥睨一切。
她低头,长发垂在胸前,遮了脸,隐了情绪,紧抓着睡裙,皱成一团。
关门声响起,一室寂寥。
……
年后依然很冷,工作也上了轨道,部门有个同事辞职,工作交接够呛,苏又清忙
得昏天暗地,回想之前的长假,简直是无比怀念,对现实感到痛心疾首。
袁仁每次都天都会做三件事:鸡婆、补妆、骂老板。
她泡咖啡的空闲,会溜到袁仁办公桌前,听他侃侃而谈,她对内容不感兴趣,主
要是喜欢袁仁讲话时那一惊一乍的语调,像过山车一样,听得她喜笑颜开。
肖小佳鄙视她的恶趣味,有时候也特别不能理解苏又清的某些脱线行为。
隔日便是周末。
起了大早,跟着肖小佳一起去烧烤。
一群年轻人自然熟,很快便打闹成一片,初春虽然春寒料峭,但今日阳光特别灿
烂,严冬后能瞅见这样的太阳,着实心情好。
肖小佳很豪爽地要跟人干啤酒,一个男声突然炸到:
“哟!肖小佳你皮痒了啊”
手一抖,心一颤,妈呀,是陆炎那个阴人。昨天他约她出来玩,她借口说要加班
,好不容易把他哄住,此时被撞个正着,颇有捉奸在床的犯罪感。
陆炎拎着肖小佳,肖小佳很义气地拽住苏又清,三个人走到另个场子。
肖小佳闷声闷气地在一旁加炭火,陆炎站在她旁边冷笑,把土豆当她的头一样在
削。
他看到了她,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也没说话,低头继续烤着手里的鸡翅。宋
子休烤东西的动作颇为熟练,洒料、切肉、翻转、火候控制得恰到好处。
她观察了很久,终于找出一个词来形容,贤惠。
想到这个词,自己扑哧笑出了声。再打量他,丝毫不顾身上天价衣服,油烟直熏
,眼睛眯了眯,眨得很快。
不久,眼前多了一串鸡腿,回望过去,宋子休一脸微笑,没有隐匿,甚是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