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擦肩时,苏又清依旧眸色冰冷,不理不睬,林泽风倒是眼神一暗,若有所思
。
肖小佳回到家,屁颠颠地跑去厨房洗碗,进门,随即呆掉。
池子里,堆满了碟子,油腻腻的,再看旁边的桌子上,还有四大堆。
苏又清倒了水,悠悠地从她身边经过,自己不过是把这一单元所有人家里的碗都
借过来罢了。
进了房间,开了邮箱,除了几封广告和同事间的问候邮件,心里期许的人,依然
没有动静。在这两个月,一颗心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失落。而那个男人,之前怎舍得
让她有半分难过。
苏又清回想当年,许佑每早坚持送早餐到女生寝室,牛奶豆浆替换,知道她不喝
红枣味的,提拉米苏或是食堂每天限量供应的千层饼,每分每秒,尽心尽力。
有时候小性子上来了,苏又清爬上床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下巴俏生生地
扬起,任男人哄着自己吃早饭。
心念一闪,霸道地说:“许佑,你让我画六道胡须,我就吃”
男人仰头看她,眼睛狭长,甚是温和,笑着说好。
接过记号笔,乘机捏了捏他的手,笑意四溅。
苏又清微微弯着腰,伸手在他脸上为所欲为,画毕,歪歪斜斜的笔迹,许佑脸上
多了六道胡须。终于是笑开了怀。
许佑也不恼,宠溺地说:“我的好宝贝,现在下来吃早餐好不好。”
听到称呼,脸微红,看着男人伸出的手,毫不犹豫地握紧,只觉腰间一紧,便落
入男人的怀抱。稳稳当当,净是温暖。
二人对视的目光,惊艳时光。
一直觉得,她的许佑不会变,两年之别,虽是难过,但也满怀期望,并无太大压
力。
然而现在,心里某个角落,是那么明显地塌陷了。
“砰”
东西摔碎的声音把苏又清的思绪拉回,皱了皱眉,一定又是肖小佳出状况。走过
去,果不其然,某人正可怜巴巴地望着地上的碎片。
无奈地叹了口气,拿来扫把清理,唯恐这小迷糊踩到。
两人都默不作声,一个继续低头洗碗,一个扫地。
想了想,开口问:“诶,小佳,你觉得许佑怎么样……”
手里的动作一停,心一紧,想到上次的照片,呼吸都有点紧张。
“唔,他都不主动联系你了”
戳到痛处,郁闷地“恩”了一声。
“清清,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
不吭声,一个男人的反常,理由不多,每个人都明白,只是不愿正视,捅破。
停下手中的动作,肖小佳扔了抹布,甚至是有点急切地走到苏又清身边。
“清清,迟早都要面对的”
心里痛了一下,迟早都要面对,心里反复这句话。
可是,“美好”这个词,一旦拥有,谁又希望它变成“美好过”呢。
“也许他真的忙……”可笑的自我安慰。
肖小佳不做声了,苏又清有多逃避,就有多舍不得。她自己不愿意走,又有谁能
逼她走。
“其实我觉得大哥也不错”
想了半天,苏又清才想到这个“大哥”是指谁。玩味地看了一眼肖小佳,意味深
长地说:“这么快就入乡随俗,嫁夫随夫了?”
某人脸红,娇嗲一句:“谁是夫啊”
然后正了正脸色,深沉且认真地说:“清清,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今生你嫁的
人,是前世葬你的人。”
“恩,佛曰”
“我还在寻找前世人的路途上,任重而道远”
“肖小佳”
“啊?”
“如果你还妄想寻找另一个,我只能告诉你,这辈子你注定曝尸荒野。”
情伤
城北林家世代从政,在政坛如鱼得水,到了林泽风爸爸这一代,子孙却是由政转
商,并且做得风生水起,现今也成了R市上得了台面的公司。虽不及宋氏的雄厚根基,
却凭借在政坛累积的广阔人脉,将生意做大。
林育南退了下来,由大儿子林泽风挑起大梁。
晚饭过后,老爷子林竞端坐在书房,照例听后辈报告公司的近况和发展计划。林
泽风刚上任,自是想做出一番业绩,最近抓在手里的两块地,和宋氏有点利益冲突,
其实也不能算冲突,只是存在一个利润的缓冲空间,可多一分也可少一分。
林泽风有心抓住这一点,想占得宋氏的上风。
“爷爷,关于这两块地,材料价格上我是绝不会让步,让了一个点,利润就少许
多”
老爷子当然明白孙子的意图,利润之说只是借口,拄着红木拐杖敲了敲地,“明
摆着是跟宋氏过不去,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