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呆了,傻愣愣地问:“村长家竟然有织布机?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季修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原以为是个落后无比的小山村,结果竟然有织布机这种格格不入的东西?
能做出织布机的村子,为何文明还这么落后呢?
季修想不明白。
麦婶:“……你母亲临走前,让婶照看你,你的衣服都是婶做的,你又没做过,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季修:“……”
季修还在想塔塔村为啥有织布机这事,麦婶见他沉默,以为提到母亲他难过了,赶紧打岔,“你这孩子,突然问起这个干啥?”
季修醒过神,笑了笑,“这不是蚕宝宝再过二十多天就要结茧了嘛,抽丝我倒是会,但我不会织布,所以来问问您。”
麦婶长长哦了一声,感慨道:“说起来,我们村的织布机已经很旧了,都已经传了好几代人了呢,曾经我们村也是出过智者的,不过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连婶都还没出生……”
季修:“那织布机就是几代前的智者发明的?”
麦婶:“是啊,我们现在穿的衣服,也是那时候智者发明的呢,否则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利用麻草做衣服哩。”
“只可惜,后来我们村那位智者离开了村子,给我们留下了这台织布机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唉,也就你这孩子才那么傻,选择留在村子里。”
季修挑眉,怪不得,原来如此。
他就说,既然能发明织布机,塔塔村怎么也不该是现如今这种状态才对。
但人文明源头跑掉了,而塔塔村又一直不怎么跟村子外头接触,如今这么落后,倒也就可以理解。
季修认真道:“麦婶,你们以后别这么高看我,我很喜欢我们村子和村里的生活,选择留下,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其实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伟大无私。”
麦婶伸手摸了摸季修的棕毛,不住点头,“麦婶明白,麦婶懂。”
季修:“……”不,您不明白,您不懂。
您这一脸母爱满的都快漫出来了。
季修也不辩解了,他着急去村长家去看看那织布机长什么样,如果好用,就对照着多做几台。
鲁村长听见季修的来意,二话不说将季修带到一间紧闭的房间,打开房门,房间空荡荡的,除了中央摆放的那台装置外,其余什么都没有。
鲁村长很小心地将盖在上头的麻布揭下,一台泛着古旧,木痕斑驳的织布机,映入季修的眼帘。
塔塔村的先人智者设计的这台织布机不大,甚至可以说小巧。
看到织布机的那一刻,季修脑海中浮现出看古装剧时出现的那种织布机,两者外形相似,但两者相比之下,塔塔村这台,明显粗糙了很多。
季修再看看身上的麻布衣,经纬线之间,稀稀松松,确实不怎么紧实,春夏秋季还好,冬天穿这种衣服的话,估计会冻的够呛。
但即使这样粗糙,这台织布机依然让季修喜出望外。
身为理工男,他理论知识与动手能力齐飞!只要将这织布机的原理搞清楚,他就可以自己设计一台更精密的织布机出来。
季修:“村长,将这台织布机借给我吧!”
鲁村长一愣,然而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便点头,但随之又有些紧张地问:“季先生,您要拿它做什么用?”
季修低头观察织布机,语气兴奋,“把它拆了!”
鲁村长瞬时瞪大眼睛,双脚一软,“拆、拆了?”
季修转过头,双眼放光,“是啊,不拆开看看,怎么弄清楚它的构造。”
鲁村长一听这话,立马有些受不住,他攀住房门,好不容易整理好脸上快哭了的表情,“季先生,拆、拆了后,能装回去吗?”
不怪村长想哭啊,虽然知道季修聪明,但,这织布机,全村儿做衣服全靠它啊,这万一季修失手了,搞砸了……
到时候别说是他,全村人都得哭。
季修蹲下,侧着头往织布机内部看了看,喃喃道:“应该能装回去吧?看着不比玩具车复杂……”
鲁村长听不懂那“玩具车”是什么,听季修说应该能装,他刚想松口气,便又听季修接了一句,“不过不装回去也有可能。”
季修说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他设计出更精密的织布机,那么这台粗糙的织布机也没装回去的必要了,有更好的,还要它干嘛。
但鲁村长一听季修这话,立刻会错了意。
鲁村长见季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活脱脱一个好奇宝宝。在这一刻,鲁村长意识到,他们村的智者大人,还是个瓜娃子啊。
身为塔塔村老大兼长辈的他,此刻好想将这瓜娃子胖揍一顿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