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管事脸色极为难看:“按理每个位置都有留人看着的,只是东北面是假山,又是入口,这才没有安排人,东南面因为郡主想要改建,所以并未对外开放,因为西南面已经留了人,加上小楼那边有一个竹林挡着,我们又在入口围上了栅栏,想着郎君娘子们应该也不会进入,便也没有人在哪看着。”
他苦着脸,不得不连声含冤:“但西北和西南面可真的是安排了不少人看着,唯恐闹出事情的。”
谁知道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甚至还出了两条人命。
管事心如死灰。
沐钰儿瞧着他不似作伪的样子:“那后来为什么是千牛卫先一步发现尸体。”
小管事神色讪讪的。
“后来不是说出事了嘛。”他喃喃自语,“大管事不许我们独自一人,加上湖边也没有人游船了,我们便都走了。”
——这是公主下的令,倒也合理。
“苗玉莲,俞寒,贯韵香,裴眠和吴嫣儿在后院离得近不近,可有说过话。”沐钰儿心思微动,目光重新落在内院上。
“裴大娘子和吴大娘子和郡主关系不错,之前也有来过珍珠阁,所以他们住在近一些,就在公主殿下的院子边上,也靠近中庭,出入很方便,其他三位娘子住的不算近,但都在西面,但娘子们的院子总的都不算远。”管事地一一解释着。
沐钰儿点了点头。
“苗娘子和吴娘子都是进了屋子就没出来过,倒是裴娘子等人游船的人走之后,就在中庭坐着,和回来的俞娘子和贯娘子都说过话。”
沐钰儿敏锐问道:“吵架了?”
管事露出一言难尽之色,但还是含糊说道:“贯娘子许是之前受了气,有些没控制脾气,但裴娘子一直脾气很好,也没计较,和俞娘子倒是聊得还不错,说了大概半炷香才走的,后来贯娘子想要找裴娘子,没找到人,在这附近走了一会儿,便又走了。”
“后面这几人还有见面吗?”沐钰儿又问。
“没有了,只最后来吴娘子和裴娘子出门前碰到了,两人就一起走了。”管家说道。
沐钰儿捏着手指。
——除了贯韵香和俞寒,剩下三位娘子的风评似乎都不错。
“麻烦你们把这三人和他们的仆役都带过来。”一侧的唐不言低声说道,正是还活着的三个正妃候选人。
沐钰儿和他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宴会刚开始的大早上,两个时辰未到的时间,五个正妃候选人竟然心照不宣地去了内院,实在是太巧合了。
小管事扫了一眼那三个人的名字,脸色微微发白,神色犹豫。
“罢了,让我的人去请吧。”千秋公主善解人意地说道。
—— ——
厢房内,陈策白着一张脸和陈菲菲站在一起,手里坚强地握着笔和纸,之前热情帮忙抬尸体的千牛卫则是呆站在门口,瞧着格外失魂落魄。
沐钰儿扬眉:“站门口做什么?这么多大好男儿,都是阳气,小心把尸体激起尸变呢。”
千牛卫们脸色微变。
“是啊,我刚才瞧着贯韵香的手动了动。”背后传来陈菲菲幽幽的声音。
千牛卫们不争气地哗啦啦地跑了。
“刚才尸体在动!”陈策吓得立马往后退了两步。
陈菲菲和沐钰儿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张嘴胡说的本事简直是手到擒来:“是啊,没看到吗,就刚才我准备剖她肚子的时候,食指和中指动了动呢,还好那些个大老爷们没进来,不然可不是要当场坐起来了。”
陈策不解但大为吃惊:“你不是没剖她肚子吗?”
“这不是看她反应激烈,松手了吗,怕她晚上来找我。”陈菲菲继续胡扯道。
陈策神色顿时敬畏起来,被蒙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脸还能看出他的严肃。
只见他认认真真合掌,虔虔诚诚说道:“不是我干的,我是被逼的,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我。”
沐钰儿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指了指陈菲菲说道:“你说,有事就是找她。”
陈策扭头,委婉说道:“这多不好意思。”
“而且我瞧着鬼见了她也该是连夜逃跑的样子,再者万一想不通了,怒气撒我这了也不好。”他话锋一转,有理有据分析着。
陈菲菲冷笑一笑。
陈策低眉顺眼,装死不说话。
“你都杀过人,还怕尸体?”沐钰儿慢条斯理穿上外衣,不解问道。
陈策理直气壮说道:“杀.人是杀.人,尸体是尸体,我杀的人说明我了解啊,来找我了我也能再杀一次,但别人杀的人可不好说了。”
可以说分析地非常有道理了。
沐钰儿语塞。
“检查的如何了?”她接过陈策手中的笔和纸,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