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一阵沉默。
给人足够的思考空间。
岑肆目光扫过江识野,终于慢慢琢磨出刚刚他话深层的意思。
他倏地笑了,正视江识野眸光闪烁的眼睛:“你等不及了?”
江识野别过头去,不说话。
岑肆又扳过来:“你等不及了?”
他捏着江识野的耳垂,另一只手逗弄着江识野侧颈的红痕——前两天去VEC的时候,陈征还说这火焰纹身贴效果真好,过了这么久竟然还有红色的残留,江识野尴尬得忙用手去捂,傻笑——然而罪魁祸首早就换了个人,岑肆手指轻轻点上去,江识野耳钉都闪着暧昧的光:“僵尸。”他凑到耳边问,“你是怀疑我只有病好才能上床吗。”
江识野连连摇头,仿佛这想法大逆不道。
岑肆又笑:“你之前做过和我上床的梦吗,回忆还是幻想?”
江识野面目紧绷:“没有!”
“没有还这么饥渴?之前是谁说节奏得慢点儿?”岑肆挠江识野的下巴,直白坦言,“告诉你,我病不影响我上床。”
江识野想捂住他的嘴了。
“但确实会影响时长,因为现在我会累。”
行了我知道你以前不会累……
怎么每次都在这司机面前说这些啊……
这次还是自己挑起的……
“所以再等等吧。我怕你到时候恢复记忆了,嫌弃你现任没你前任好。”
“……”
江识野住嘴了,黑色耳钉长在一片红通通的土地上。
岑肆这几天身体还不错,白天不睡觉,睡觉不胡言,可能的确是医院治疗得当。明明是好时机,可他除了口无遮拦1来0去,摸了亲了抱了啃了,把人欲|火烧得旺腾腾,还就是不进行最后一步。
每当他就着药效睡过去时江识野恨不得把他摇醒。
贴心以为他是有难言之隐吧。
结果就是死要面子?
他哪儿会嫌弃啊……江识野好想开口,经不住把19岁的记忆拿到脑子里晒了晒,岑肆吊着他,他只能去想以前的,但过程并不是很美好——那时的岑肆宛如禽兽,粗暴无礼,从浴缸到床,换一个长驱直入的战场。那时他多么期待这人能绅士一点儿,身体能差一点,弱一点,软一点……
就比如现在这种有点病的状态,说不定哭的人都换了个呢……
罢了罢了,江识野猛摇脑袋。
白日做梦。
第二天一大早,机场。
岑肆和江识野依然是坐私人飞机回庆市。
坐私人飞机本提前二十分钟到就好,没想到因天气原因有些延误。
得候会儿机。
岑肆起太早了,晕晕乎乎昏昏沉沉的,找了个候机区的按摩椅就陷进去补觉。
江识野坐在他旁边,翻着手机,和Gary、Bam聊写歌的事。
失忆后他也不是没写过歌,只是事情太多思绪太杂,而且他的编曲手段还停留在三年前,有些过时了。
Gary在微信里梳理着如今的想法,江识野看得很专注。
也就没注意到钟尉的到来。
钟尉本来是要进头等舱乘客的贵宾休息室的。
飞机起飞还在两小时后,他来得很早,可以在贵宾休息室化个妆拍几张照片营业。
看到江识野坐在普通乘客区时,他心里一跳。
不知处于什么心理,就想在他面前炫一圈。
“你也来这么早啊——”他话还没说完,江识野循声猛然抬头,瞪他一眼。
眼睛一道锐利的光,钟尉一愣,下意识住嘴。江识野这才看清是他,也一愣。
他稍微缓了下口气:“……我朋友在睡觉。”
钟尉这才注意到坐在江识野旁边的人。
鸭舌帽压低遮住眉眼,戴着黑口罩,低着头一动不动,完全看不到脸。
但气质有些眼熟。
他没作多想,刚刚挨了一记眼神有些不爽,想到两个乘客靠着按摩椅睡觉的样子挺寒酸,不爽也就消散了——他已经很久没坐过经济舱,也很久没有在普通候机区待过了。
他压低声音,高高在上掩饰在友好建议里:“还差两个小时才飞,我要不带你去贵宾休息室去?这样你朋友也能有长沙发补觉。
“……不用了,我们不是一班。”
“可是今天早上只有一班飞庆市的。”钟尉笑得更明显了。
“……哦。”
“小野,我也是从你这阶段过来的,反正也要一起录节目了,多相处一下也是好的。要不我帮你和你朋友升个舱?”
“……不用,谢谢。”
还挺高冷。
“那好吧。”钟尉笑了,炫也炫完了,见好就收,“那我们录节目再见。”
“嗯。”
他一走,被声音吵醒的岑肆就抬起头,揉揉脖子:“坐个头等舱都要炫耀的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