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回答问题呢!”她的指尖摸过枪托,尖锐的装置消失了。
“测试,考验,无论那是什么,我是通过了吗?大哥?”
女孩伤处的红肿很抢眼。即便如此,单看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受伤压根不存在,五官舒展,笑吟吟的,一点痛苦的扭曲也没有。
“要不是我心存善念……”枡山瞳用她习惯性的嘟嘟囔囔道,“你新招来的杀手现在已经死掉了……”
“善念?”琴酒眯起眼睛看她。
“好心?热心肠?温柔的本性?”她回望过来,满眼疑惑,“不是吧,大哥,你真的在问我为什么用麻醉针吗?”
她碧绿的眼眸里露出理所当然。
“因为我觉得他很可疑啊?不然的话……”
她重新拨弄了枪支,新的位置出现了武器。
“就是高浓度尼古丁了。顺便说一句,吸烟有害健康。”
琴酒凝望了她半天,终于点了点头。他简单清理了狼藉的现场,才把她抱到副驾驶上,驱车来到了附近的安全屋。
期间,枡山瞳一直咕咕叨叨地说话。
“谷口他,不是谷口吧。”
“埃德加尔。”
“他说自己接单也没说错,至少一个月内,他没和大哥你见过,否则……”
“你会看出来。”
她一下子被噎住,转过头瞪大了眼睛。
“狡猾,太狡猾了!”
“……”
“那么,他身上有不下十五种武器,这算什么,组织还招特长生?”
“我不要蓝色的夹板。”
她的伤处很干净,不需要更复杂的处理,只要简单的固定就可以逐渐痊愈。但是,在琴酒准备上夹板的时候,枡山瞳坚定地拒绝了。
琴酒起身。
男人在医疗箱里翻找了一番,又走了回来。
“没别的颜色。”
“那我不管,我有PTSD了,不要金刚鹦鹉蓝,再说了,太扎眼了,我回去怎么解释?”
“玛克呢?”琴酒道。
“他……这是秘密哦,我们要遵守组织原则的,琴酒。”她用喊他的代号结束了对话。
对上男人投来的目光,枡山瞳丝毫不怵。
“再说了,大哥。”她又摇了摇手臂,“我不是刚证明过,我能处理针对我的威胁吗?”
——她今天的表现的确没什么能指摘的地方,比上次的轻忽好多了。
想了想,琴酒按下通讯键:“伏特加,拿几个……”
“绿色,不,棕色,不,彩虹色!”
“白色指骨夹板到这儿来。”
“啧。”
“玛克……”
“注意谈话红线哦!”
“不管他做什么,告诉他别忘了本职工作。”琴酒道。
——不知从何时起,玛克似乎常常在她身边缺席。
“莫西莫西?难道我记错了,你的南美鹦鹉不是刚倒在笼子里了吗?”
两个人位于客厅中央,男人没选择坐下,而是立在她的轮椅扶手边俯身包扎伤口,枡山瞳仰起脸无辜地笑了下,末了,她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黯淡的唇色瞬间染上了鲜艳的红,宛若灼烧的天空。
——伤口处在急性期,机体组织的张力增高,只会越来越疼。
琴酒顿住了,两双绿眸在此时相对。
枡山瞳了然。
“止痛药,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她道。接下来,女孩一下子吞服了四片圆圆的白色药片,脸色好转了些许。
“奇怪,明知这时还没到起效的时间,依然觉得舒缓了,是安慰剂作用吗?”
琴酒伸出手,准备从她手里接回水杯。
他思考的模样引起了她的注意。
“想都别想!”
他眼睛里写着“你在说什么”。
“我不要南美鹦鹉,好吗?”枡山瞳重重地把水杯放到他向上摊开的掌心,几点温水溅在男人的手臂上,“谷口,埃德加尔,哪个名字都不招我喜欢。”
她仿佛铁了心要把他的念头打消。
“他太有攻击性了。”
琴酒挑了下眉。
“别,别说当初的玛克也是一样哦。”枡山瞳道,“不一样,对于战场,玛克是归来的老兵,埃德加尔是刚登场的新手,不一定水平拙劣,但态度很要命。”
琴酒眼睑微动。
“对吧?等等……”
轮椅上的女孩皱起脸,“大哥,你是不是一直没张口说话?”
下一秒,她发言里的条理和镇定都不见了。
“你怎么这样?”枡山瞳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道,“你仗着我读得懂表情在偷懒吗?!”
“Top Killer就可以这样吗?”
“不,不如说,正是因为是Top Killer才不可原谅!勤劳可靠的优异品质去哪里了呢?”
……
伏特加赶来后,撞上的就是痛心疾首的切宁酒。
“你变了!”激昂的女声回荡在房间内,除此之外还有打开的电视声当背景,即使这样也差点没盖住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