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凤】鼎州在变州隔壁,应当也受到影响了。
【聂灵嫣】聊了什么?
【温如月】说这几年天灾频发,定与当今皇上才德有关。
【温如月】又说几年前西垠战事也是在太嘉帝登基后才开始的。
【聂灵嫣】封建迷信要不得。
崔小宛冒了泡,三人中断了话题,点开她发的截图。
【聂灵嫣】这什么?看着像一座宅邸。
【崔小宛】贺成叙他家的地图,画给自己看的,免得忘了。
【佘凤】你在变州可有听过这样的话?
【崔晚】我昨晚才抵达变州,今天就没出去过,说这些话的人不怕死吗?
【佘凤】大巍没有因言获罪的先例,这些人私底下说说,也不会真到达官贵人,皇亲贵胄面前瞎嚷嚷。
【佘凤】我怀疑这是长公主的手笔。
【温如月】也有可能是南苍,他们用这手段简直是得心应手。
崔小宛回想起南苍那个小崽子给她传的流言,深以为然。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纸张,掏出火折子点燃一角。
纸张边缘从泛黄变成焦黑,迅速卷起,将中间画了地图的部分吞了个干净。眼看火苗即将烧到手指,崔小宛直接一甩,将火熄灭了。
今天就先熟悉一下贺府地形,待他们放松警惕再行动。
她躺倒在床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全是拿账本和审犯人的事,许是太累,想着想着,就这么沉沉睡过去了。
“叩叩”。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将崔小宛惊醒,她抬眼望向窗口,外边已经天黑,各处房屋燃了灯火,透过窗棂泛着昏黄的光。
崔小宛起身将屋内的油灯燃起,然后开了门。
门口站着成九河以及一个兵士,是早上出去调查贼匪家人的那个。
崔小宛往外张望了一下,随后往后一退,让出一条道,“进来说。”
进来这人是成九河在晸京看重的下属,崔小宛之前找成九河大概了解了一下,见成九河信任他,她也没再过问。
“将军,卑职拿着这几人的画像问过了,这几人都是变州无所事事的混混,家中原本是有亲人的,自洪水过后,这五人中,有三人房屋倒塌,只能投奔亲戚,两人没被洪水波及,但妻儿也都去了别处。”
崔小宛坐在桌边,手指在桌面敲了几下,“可有说是去了哪?”
“这……卑职没问。”
兵士看了一眼成九河,有些忐忑,他出去调查,也没考虑到那么多细节。
“问的是他们的邻居?”
兵士点点头。
崔小宛微微颔首,“没事,你问了估计他们也不知道。”
她一摆手,让这兵士回去休息。
待他退出房门,又看向成九河,“今日贺成叙可有什么异常?”
成九河挠挠头,“没什么异常,我们一同去了衙门,那施粥的棚子就搭在衙门对面,这贺成叙还亲自舀粥给灾民。”
“期间有个小孩被人挤出去摔在地上,他立马就让衙差带人去找郎中了。”
装一天谁不会。
成九河见崔小宛不说话,又问:“将军,我明天还照计划跟着吗?”
崔小宛点点头,“照计划,这几天事多,就算他没什么问题,你跟在旁边也正好帮忙了。”
成九河应下来,退出房门,自觉到隔壁看守那几个要犯了。
崔小宛安心睡下,一夜无梦。
第二日,她再度领着成九河在贺府门口堵到了正打算出门的贺成叙。
崔小宛打过招呼,又缓缓道:“贺大人今日可有要务在身?粥棚那边……”
说到这里顿了顿。
贺成叙忙接过话头,“粥棚那边有我几个心腹在那守着,我也安心,今日并无要务,难得清闲。”
希望崔将军也别再安排个人高马大的愣头小子跟着他了。
“那正好。”
崔小宛笑了笑,表情十分坦荡,“余州运来一批米粮,估摸着今日便到了,还请贺大人亲自去接应一下,事关百姓口粮,交给其他人,我也不太放心。”
“……”
又来了是吗?
贺成叙面上也挤出个笑容,看起来有点皮笑肉不笑,“将军信任下官,下官深感荣幸,只不过这成校尉就不必跟着去了,我瞧昨日一天,成校尉也有些疲累,不如留在府中歇息。”
成九河挺了挺胸膛,“不碍事!”
崔小宛拧了眉,“洪灾过后,许多百姓流离失所,不少人铤而走险,干了强盗的营生,贺大人也看到了,我昨日带回来多少贼匪?只怕这些邪门歪道,不乏其人。”
“还是让成九河陪你去,他这一身蛮力,保准能护得了你和那些粮商的周全。”
贺成叙沉默半晌,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崔将军就是要光明正大在他身边安插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