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知为何,他嗓音下意识哽涩。
廖敬远太了解他,于是先行安抚道:“公司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廖清杉:“那就好。”
廖敬远又问:“你那边,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
“没事,一切马上就能处理好,您放心。”
说完,空气沉默了一瞬。
片刻过后,廖清杉才忽然开口,叫了声:“爸。”
廖敬远:“嗯。”
廖清杉哽了下喉,说:“给您添麻烦了。”
您这一生,胸怀坦荡,铁骨铮铮。
没想到,受到的最大非议,竟然是因我而起。
廖敬远听到,重重叹了口气,既叹遗憾,也叹峰回路转。
“清杉,我以前不喜欢你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不是我起的,你还不愿意改,所以我很是排斥。”
“但我现在觉得,温慕起给你起的这个名字挺好的。”
一南一北的两座城市,曾经针锋相对的一对父子,在此刻,默契地,一个用心说,一个用心听。
廖敬远的声音,通过电流,重复着温慕起在名字上对他的期待:
“清白君子,如杉如松。”
一字一句,都狠狠砸进他心脏,廖清杉听着,紧握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过猛,指节泛白。
听完,他正要开口回应,可没想到,廖敬远还在继续说。
他在那句寄语后面,又跟了一句:“不惧人言,亦不惧风。”
这份寄语,前半句来自温慕起,后半句来自廖敬远。
他生命中的两个英雄,接连为他谱写了,最为波澜壮阔的诗篇。
[清白君子,如杉如松。]
[不惧人言,亦不惧风。]
第79章 大雨滂沱
他说:“陪我等彩虹来。”
我说:“好。”
——《敢梦人》
挂了廖清杉的电话, 应如是正准备进去再睡个回笼觉,心想反正也不能网上冲浪,不如梦中冲浪。
结果,就是在这个时候, 她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走到玄关, 打开猫眼往外一看, 站在门外的, 竟然是穆亦川和苏潺。
她立刻打开门, 看着他俩, 茫然又惊喜地问:“你俩怎么来了啊?”
看她精神状态还好, 穆亦川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忍不住蹙起眉头,问她:“你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
“啊?”应如是很快反应过来,解释道, “我手机被廖清杉拿走了, 估计是没电了吧,怎么了?你们找我......”
正说着,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外力, 应如是声音被迫止住。
这股外力来自苏潺。
她忽然大步走上前, 抱住了应如是, 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畔,柔声安抚:“悠悠,不怕啊,我们都相信他。”
应如是被这个莫名其妙又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点懵,抬眸,看着同样一脸愁容的廖清杉, 茫然地问了句:“相信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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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应如是瞬间明白廖清杉无意拿走的手机、手动切断的wifi,背后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儿,她双手无措地,紧紧握成了拳,闭上眼,竭尽全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因为她知道这时候,她万万不能慌。
定了定思绪,她睁开眼,看着穆亦川,语气极为冷静地问:“能查到这篇帖子的IP地址吗?”
穆亦川:“我尽力。”
然后,应如是看到他拿出了电脑,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与此同时,电脑屏幕上的代码像电影散场后的字幕,有序运行,匆匆闪过。
不到十分钟,就有了结果。
“在哪儿?我要去。”应如是语气坚决。
穆亦川听到,没劝她,而是尊重了她的选择。
“苏潺,你在这帮我盯着屏幕。”说完,拿上自己的手机和背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应如是,语气和她同样坚决:
“悠悠,跟我走。”
十分钟后,出租车在指定地点停下,应如是跟着穆亦川下了车。
环顾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应如是面露不解地问:“你怎么带我来这儿了?”
马路对面的一幢高楼大厦,虽然还没有对外开放,但廖清杉带她来过这里,所以,应如是知道,这里就是廖氏集团即将在京溪设立的分公司所在地。
穆亦川不知道她心思都落在了马路对面,而是抬手指着同侧的一个商圈,解释道:“那个地址定位的就是这个地方,我怀疑应该是其中的网吧,我们进去找找。”
应如是收回目光,点头道:“嗯。”
往那个网吧走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要路过一家早餐店,应如是觉得莫名熟悉,仰头看了眼那个曾经见过的牌匾,心中忽然涌现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她把这份不安的情绪狠狠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