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诗厚谦虚道:“我小时候在国外读过几年书。”
顿了下,他扭头问凌遇:“遇遇,你的英文也好好啊。”
凌遇怔了怔,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就随便练的。”
那段时间姑姑意识到凌家即将要对自己下手,于是提早制定了出国的计划,本来姑姑是打算带凌遇一起出国的,凌遇便苦学了一段时间英文。
后来凌家保镖来得太突然,姑姑惊吓过度,提前出了国,凌遇还是未成年,而且户口本求了几次凌家也拿不到,手续也没办妥,最后被留在了国内,反正是白学了英文。
总之重新组队后的第一天,《Beautiful Mistakes》组把时间都花在了歌词发音上。
晚上10点,岑逍遥提着一大包零食准时来到201宿舍。
此时201宿舍的墙上贴了一排A4白纸,白纸上用可爱的红字写着:庆祝遇遇拿到15名好成绩!
桌上还摆着一个小蛋糕,蛋糕上也写了“15”两个数字。
凌遇一方面觉得这三个家伙过于隆重,一方面又感动的不行。
从小到大,除了死去的阿弟,就只有姑姑给他庆祝过取得好成绩,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
吃蛋糕之前,岑逍遥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台粉红色的拍立得,非要给凌遇拍照。
最后四个人拍了几十张照片,直到把相纸用完才罢休,结果蛋糕凌遇没吃到几口,剩下的全让甜食怪连诗厚吃完了,褚楚和岑逍遥都没怎么吃。
嗨完后,褚楚提议把三张床拼到一起,想要来一场秉烛夜谈,于是四个人整整齐齐地躺在了床上。
几个人什么都聊,家庭,梦想,还有过去经历过的一些刻骨铭心的事。
比方说,褚楚14岁时离家出走,一个人去了陌生的城市,结果连诗厚这个家伙不服输,也跟着跑了过去,最后二人成了难兄难弟,快饿死时两家派出直升机,各自接回家去了。
又比方说,岑逍遥从16岁开始混rap圈,短短两年在圈内出了名,但鲜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个低调的富二代,父母贼有钱。
凌遇多数在聆听,一句话也没说。
Top3聊着聊着,发现凌遇一声不吭,褚楚抗议:“遇遇,你怎么不说你的?”
凌遇怔了下:“我大概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有!”连诗厚翻身面向躺在中间的凌遇,“你可以说说你的耳朵。”
“啊对!”褚楚也才想起来,下午连诗厚跟他提过这件事,“遇遇,跟我们说说呗,这个能说吧?不能说也不勉强。”
凌遇沉默了许久:“也不是不能说,就是没什么好说的。”
他叹了声,又道:“在我12岁的时候,不小心掉水里,耳朵进水发炎,错过最佳治疗时机,然后就聋了。”
听完他的故事,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其实凌遇的故事还没讲完,导致他左耳彻底失聪的直接原因不是耳朵进水发炎,而是被打的。
至于究竟是谁把他打聋的,他记不得了。
可能是父亲竭尽全力扇他的那一巴掌,也可能是母亲扛起凳子砸他脑袋的那一下,也可能是大哥把他推倒头撞到墙上摔的那一跤,反正是记不清了。
褚楚听出来他似乎不太想说这个,于是转移话题:“那遇遇,你有没有想过,出道之后要做什么?”
凌遇答:“没想过,你们呢?”
连诗厚道:“等我出道之后,想开一场属于自己的演唱会。”
褚楚:“我想演电视剧,当影帝。”
岑逍遥难得说一句长句:“我想出专辑,最好是一年出一张,这辈子很长,总有一张专辑能火,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见我写的歌。”
轮到凌遇,凌遇沉默了好久:“我可能要好好想一想。”
褚楚笑道:“现在想不到没事,等比赛到后面,也许你就有了新的目标。”
连诗厚附和:“对对对,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直到听见粉丝喊我的名字,我喜欢在舞台上有人喝彩的感觉。”
“其实我家人并不希望我当地下rapper,他们觉得那个圈子很脏,所以我才来参加选秀。”岑逍遥道,“不过对我来说,不管是地下rapper还是舞台上的偶像,只要能唱歌哪里都没差。”
凌遇只有羡慕的份:“你们有都自己的目标,真好。”
而他的梦想究竟在哪里呢?
他连梦想的方向都找不到。
这一夜,四个人聊得甚欢,最后岑逍遥还躺在床上睡过去了没回自己宿舍。
早上醒来时,凌遇身上搭了两条腿,一条是褚楚的,另一条的连诗厚的,而岑逍遥睡觉前抱着的那只抱枕不知怎么的跑到了凌遇的怀里。
其他人都还在睡,凌遇小心翼翼地坐起来,走进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