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腿一抬,将它踢走。
"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他身边?"
白狐狸在地上翻了个肚皮,滚了一圈,委屈道:"就是他让小白回来的。"
谢珩指着他,语气不悦,"你,哪来的给我回哪去。"
白狐狸:"……"
"可是……"
"嗯?"谢珩凉凉地撇他一眼。
白狐狸不敢再顶嘴,憋屈地"哎"了一声。
"除非你带他,或者你能让他带你一起回来。"谢珩毫不留情道:"否则你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白狐狸:"……"
在旁边听了全部的离泽:"……"
于是白狐狸被撵了回去,离泽在旁边问:"老大,您怎么不主动去找神荼大人呢?"
谢珩:"桃止山要是布层结界,就一定是他拿来对付我的。"
言外之意,唐辞现在对他防备得很,全身的刺儿都对着他。
而且,谢珩攥了攥掌心的珠子,弯唇一笑。
不是不去,是还没到时候。
"……"
老大这笑容也太瘆人了。
离泽忍不住开口:"其实我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嗯,说说看。"
离泽挠挠头,壮着胆子说:"您当年到底对神荼大人做了什么?"才惹得这么天怒人怨的。
谢珩"嘶"了声,目光有些悠长,先是勾唇又是皱眉,似乎回忆起什么。
但这些都不是离泽该问的。
他眯了下眼,起身,将一空一满两只茶盏放到离泽手里。
"这是?"离泽不明所以。
谢珩笑笑:"好事成双,去领两套罚吧。"
"……"
-
唐辞这一夜最终还是在桃止山上睡过去的。
他向来睡眠不好,难得在桃止山睡个好觉,虽然只有四个小时,但起码中间没被吵醒过。
鹦鹉见他起床,讨好地从鸟架上飞过去,轻轻啄他的脸。
唐辞这才抬手收了它嘴上的黑雾。
"小阿辞,小阿辞……"鹦鹉扯着嗓子喊。
唐辞有点头疼,面无表情地拨了下它的脑袋,"吵死了。"
鹦鹉:"小阿辞,小阿辞。"
唐辞气笑了,"你和小白好好在这待着吧。"
鹦鹉十分不乐意地扑腾了几下翅膀,在屋里飞了一圈,去啄还在睡觉的白狐狸头上的毛。
一鸟一兽很快闹起来。
唐辞手抵着鼻尖,很浅地笑了下,才离开这里。
他是直接将鬼门的出口开到自己房间里的,发现那个小鬼又钻了出来。
小鬼看见唐辞,立刻害怕地缩在墙角。
"你干坏事了?"唐辞感觉这房间里的阴气重了些,皱眉看他。
小鬼连连摇头,指了指门口,"大人,门口有两个奇怪的东西蹲了好久。"
唐辞转身去开门。
门外,丛良和白巢像两个鹌鹑一样蹲在门口,一左一右,难怪阴气加重。
"大人!"丛良感觉鬼脚都麻了,看见唐辞的一瞬间简直是喜极而泣,"您可回来了!"
白巢恭恭敬敬:"大人。"
"等我?"唐辞看他俩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守灵。"
白巢:"……"
丛良:"……哈哈,大人您真会开玩笑。"
唐辞兀自往屋里走。
白巢和丛良站在门口不敢进,眼巴巴的打量整个房间。
"我地上有钉子?"唐辞头也不回地说:"进来,门带上。"
丛良和白巢这才蹑手蹑脚地往里走。
唐辞的房间布局很奇怪,没有单独的卧室,一张床就摆在客厅正中间。
所有的装饰都是黑色,包括那张床也是,全黑。
要是从高处看,就会发现唐辞房间的样子活像一口漆黑的棺材。
唐辞坐在床上,对那小鬼招了招手。
小鬼乖乖地走到唐辞身边站好,"大人。"
丛良:"这是……"神荼还养小鬼了?
"捡的。"唐辞语气平淡道:"你们等下把他带走。"
小鬼眼泪含眼圈地瞅了唐辞一眼,"大人,我真没害过人……"
"不是要你死。"唐辞懒得解释,但是又怕这小鬼哭哭啼啼的烦人,只好耐着脾气说了这么一句,但也仅仅只有一句。
丛良瞅了瞅那小鬼,"…带走?大人,您让我们把他带哪去啊?"
"随你。别在我眼前晃。"
丛良:"……"
他求助地看向白巢,他们这一行平时都是抓捕身上有杀孽的玩意儿,一旦抓到了就送十九狱受刑或者受死。
神荼大人突然塞给他这么一个没犯杀孽的小东西,他能往哪放啊?这不是为难鬼么?
白巢装作没看见丛良的眼神,看天看地看小鬼,就是不看丛良。
开玩笑,他一个妖怪,和丛良一个鬼当同事已经够被同族翻白眼了,上哪认识其他鬼去。
"好吧。"丛良认命了,将小鬼拽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