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妖鬼的状态很明显就是刚消融完没多久,而且肯定不可能撑得过第二次消融了。
离泽:"啊???"
谢珩摆了下手,"带走吧,咽气儿之后找个地方埋了。"
离泽肚子里还有疑惑,但这会儿看老大不耐烦的神色也不敢问,老老实实地"哎"了声,哪来的又回哪去了。
他走后,谢珩掐了下眉心。
唐辞把人送到他这,肯定也是认出了妖鬼的身份。
妖鬼再次现世,他们这回肯定是要将对方一网打尽的,但,这个小孩不是时机,还得再等。
比起幕后黑手,谢珩现在更担心的是唐辞。
阿辞因为"妖鬼"的身份遭过不少罪,又是个喜欢把什么都闷在心里的性子,不知道现在会不会不开心……
惹人烦就惹人烦吧。
谢珩放心不下,还是起身去敲了对面的门。
结果门敲了三声,里面没人应。
"阿辞?"
谢珩眉头一皱,闭上眼将气息探进门内,感受到一片空空如也。
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人去楼空。
谢珩倏地睁开眼,唇角一扬,真气笑了。
-
唐辞这晚住在桃止山,久违地做了个梦,与其说是梦,更应该算是某段往事。
那是他还在十里涧的某个晚上,八月十六,月亮很圆很漂亮。
谢珩不知道从哪拎了两壶酒回来,说要和唐辞同饮。
唐辞知道他向来有想一出是一出的破毛病,虽然一头雾水,却也能闷不吭声地从容接受。
他心想:也许谢珩又犯病了。
果子酒本不醉人,但唐辞喝着喝着就有点飘,一飘起来,有些被他暗藏了许久的心思就容易像雨后春笋那样冒出头来。
他应该是在醉醺醺的时候说了什么话,然后谢珩就隔着矮桌,俯身而来,抬着他的下巴吻过来。
嘴唇相接触的一瞬间,唐辞酒醒了大半,手跟着一抖,杯中的酒也洒了大半。
唐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对谢珩说了喜欢。
对一个抚养自己长大,对自己来说亦师亦父的人,说喜欢。
这是他藏在心里好多年的心思,是逾越,是大逆不道,是犯上作乱,是他自己都觉得龃龉恶心。
但谢珩听到后似乎并不在意,也不惊讶,甚至还主动吻了他,带着轻柔的抚慰。
那天晚上,在唐辞慌乱地想要逃开时,谢珩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拉回去,"阿辞喜欢我,我很高兴。"
唐辞当时愣了下,然后主动吻回去。
他喝醉了,疯点也没关系。
再之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从塌上醒来的时候,唐辞躺在谢珩腿上,睁眼对上了谢珩含笑的目光。
榻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暧昧的痕迹,唐辞浑身上下都是僵硬的,腰腹往下连着整片,稍微一动就牵扯着哪里都酸痛。
"我们……"唐辞目光惊颤,声音哑得不行。
谢珩笑笑,指尖捻着他一缕头发细细把玩,调侃他:"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阿辞如愿以偿了。"
唐辞脸红的通透,动了动唇,连话都说不出来。
"嗓子疼了?"谢珩捏捏他的脸,用酒杯弄了杯水给他,扶着他肩膀起来,"喝点水。"
唐辞没拒绝,接过酒杯一口一口慢慢喝。
"你昨晚哭得很厉害。"谢珩突然开口。
唐辞"噗"地一声,嘴里的水全喷到了谢珩半敞的衣襟上,他被谢珩恬不知耻的话呛得连番咳嗽。
谢珩没管自己满身的水,抬手擦了擦唐辞唇角的水痕,笑着问他:"现在知道害羞了?"
"……"
唐辞不说话,他脑子里有些昨晚的零碎画面,不多,但因为有某个瞬间是特别疼的,后来又很享受,所以印象很深刻。
总之,应该,好像……确实挺疯狂的。
唐辞的脸不止是红了,是在烧。
谢珩觉得好玩,从他手里接过酒杯,幽幽道:"你昨晚抱着我要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
唐辞抿唇憋了一会儿,面红耳赤又硬邦邦地说:"谢珩,你闭嘴。"
第14章 夜访
梦到这个程度,唐辞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再低头一看腿.间还支着,这哪还有心思睡。
他和谢珩是有过不同寻常的那么一段,中间省略了那些牵手拥抱接吻,直接一晚上一步到位,甚至在那晚之后,两人就默认了关系,谁都没明着说,但双方都心知肚明,每天活的恬不知耻的。
窗户纸一旦戳破,谢珩那人就很爱对他动手动脚,活了太久的老败类在各方面都不遑多让,唐辞经常被调戏的遭不住。
平时看着那么尖锐又不近人情的一个人,每次在床上的时候就变得特软。这话是谢珩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