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顺着她背脊轻抚哄睡。
“会的。”
“再见,季沉。”
“苏溺,不会太久的。”
“嗯,我等你。”
-
苏溺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房间,窗外的模拟日光灯已经亮了,透过窗户斜斜照在地板上。
依旧是珠宝行顶楼。
她半靠在枕头上,那股甜蜜的悸动就像电流一般在脑子里乱窜。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苏相命伸出小脑袋,狗狗祟祟的。
“咦?”苏溺无意瞟了眼,惊奇道,“进来姐姐看看。”
难得,苏相命有害羞的一面,犹豫好久才从门外进来。
接着,房间里迸发出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溺笑得蜷缩在床上,疯狂捶床单。
原因是为什么呢。
苏相命溜进衣帽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什么不对嘛。
这是定制的小礼服,手工皮鞋。
除了领结有点歪,小马甲纽扣扣错了,衬衣没扎进裤子,皮带胡乱塞的,袜子扎进了裤腿,
皮鞋左右脚穿反了之外,没什么不对嘛。
哥这么帅气,你居然敢笑?
苏相命气势汹汹蹦跶上床,扯着苏溺耳朵。
“吱吱吱吱吱!”
苏溺被吵得钻进被子里继续狂笑。
一人一狐闹得不可开交,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苏相命递给苏溺,苏溺蒙在被子里还在笑,根本没听见。
它索性接通,开了扩音。
“喂?”季沉淡淡的嗓音从电话中传出。
然而,传入他那头的是止不住的笑意。
“在笑什么?”季沉罕见语气很温柔,轻声问道。
“别踩我别踩我。”
“快从我身上下去,”苏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听筒里,“亲爱的,我错啦我错啦,饶我一命吧。”
几秒后,季沉:“苏溺?”
苏相命好整以暇地看着手机,接着,悄悄挂断。
让你笑,让你笑!
给你捣乱!
等到苏溺笑累了,顶着鸡窝头从被子里出来下床洗漱时。
卧房门“笃笃笃”响了。
苏溺穿着吊带睡裙,叼着牙刷,赤脚走过去,大咧咧打开房门,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
“我说多少遍了,你们有事直接上传终端我在手机看得见,不用过来给我汇报,机器大哥你们咋不听话......”
“呢,”苏溺愣在门口,呆滞地说出最后一个字。
季沉脸色就挺不好看的,他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比他脸色更冷的是他的嘴。
“你每天就穿成这样在机器人面前晃?”
苏溺下意识埋头,嘴里雪白的泡沫顺便滴了一滴在脚背上。
......
吊带睡裙勉勉强强遮住关键部位,裙摆只至腿根,两条修长匀称的大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苏溺赶忙缩进门板后,露出一头鸡窝,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在叫谁亲爱的?”季沉冷冰冰地问,眼神锐利地简直要穿透房门。
“啊?”苏溺惊地牙刷都快掉地上,“我没叫谁啊。”
显然,季沉不相信。
“不是,你居然偷听我?”苏溺很生气,“你怎么这么变态啊,来之前也不说一声,就这么闯我家?!”
话毕,季沉往后退了两步,嘴角噙着冷笑。
“我要给你打多少电话,你才会觉得我没通知你。”
苏溺一愣,关上房门回去拿手机。
——8个未接来电,全在10分钟之内。
前面居然还有一通通话18秒的电话。
苏溺望着蹲在吊灯上的苏相命,肉眼可见,它很心虚。
“你给我下来!”
苏相命顺着吊灯往上爬,苏溺跳到床上逮它,苏相命眼瞅着要挨顿毒打,临阵倒戈一溜烟儿地滚下来朝门口跑去,两个爪子在把手上用力一拉,溜了出去藏在季沉腿后。
苏溺气急败坏,拿起枕头扔过去,“苏相命,谁让你接我电话的!”
房门自动缓缓打开,里面除了一张像打了三百回合仗的床之外,只有苏溺站在床上,她像个女疯子。
枕头砸在季沉脸上,恍惚间,一片雪白划过......
少顷,季沉眼神极快闪过,他别开脸僵硬地说。
“我在楼下等你。”
苏溺还叼着牙刷,默默低头。
睡裙裙边翻了一角......
-
苏溺站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鸡窝一般乱糟糟的头发,刚醒眼皮还有一点肿,嘴唇也有点点点点起皮,顿时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暗戳戳地想,刚刚房间有没有很乱?季沉是不是看到了?
妈呀,我内衣昨晚放哪儿了?
伸出头一看,内衣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尾的尾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