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我也走？”
“送你回地下城。”季沉深深地看着她，眼神有些揶揄。
苏溺相当懊恼，觉得自己脑子今天是不是出问题了，故作镇定的说。
“好的，谢谢。”
回程途中，两人陷入更加尴尬的气氛当中，还是季沉主动打破沉默。
“想什么时候去黑市？”
提到这儿，苏溺立马说：“等等我想想。”
要是黑市里真如Nina所说什么都卖，会不会有人能够做基因检测或者能打通基因库里关系走后门悄悄做。
再不济，假如能拿到两年前“假”苏溺基因检测报告，也行。
苏溺从今天上午检测出自己部分基因缺失的时候就开始着手这个计划，刚好季沉来云霄星，他作为安防部二把手，想去哪里不用被跃迁禁锢，所以刚刚在舰船上她才那么绿茶。
只要能做基因检测或者拿到“假”苏溺的基因报告，她多少钱都愿意出。
因为苏溺现在深深怀疑，这里面有太多猫腻和阴谋。
至少，有关孟家。
她要搞清楚“假”苏溺为什么赶出家门被拖了两年，中间到底发了什么。
苏溺权衡利弊，斟字酌句半晌，试探道。
“下月初可以吗？我都可以，具体日期你定。”
季沉单手握着操作杆，另一只手放在虚虚撑在舰弦上，姿势很放松。
“那就下月1号，还有五天。”
苏溺点头：“好。”
“下午一点来接你。”季沉继续说。
“好。”
-
苏溺回到地下城后，脑海中自动复盘季沉所说那几句话。
“别开。”
“你做得很好，谢谢你。”
“那就下月1号，还有五天。”
“下午一点来接你。”
以及最重要的。
“对你，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此刻，她就像吃了体力陨石般，兴奋地摸了摸脸，回味的正起劲。
随着手摇电梯门缓缓打开，走廊上黑黢黢一坨把她吓了一大跳。
苏溺辨认了会儿，松了口气，“苏相命！你鬼鬼祟祟在这做啥！”
苏相命矮胖矮胖，半蹲在电梯门口，一脸哀怨地盯着她。
“吱吱吱吱吱吱吱=*……%￥%）——~*！”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哎呀，上次那个哥哥还记得不？”苏溺一把抱起它。
苏相命缩在她怀里嗅个不停，垮脸抗议。
“吱吱=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别闻别闻，姐姐今天出去真的有事，能源坑里面的骨头还记得不，我们要好好埋葬他们呀，只是......我出门把你忘了。”
苏相命从她怀里挣脱蹦跶到地上，抱臂别脸掉头就走。
“哼！”
鼻音奶气奶气的。
苏溺扑哧笑出声，好言哄道：“想不想出去玩儿？去外面玩儿哦。”
苏相命竖起耳朵，放慢脚步。
“怎么有的宝贝生气啦，还说带它去黑市玩儿呢。”
“听说那里有狐獴妹妹哦~”
“也不知道长得漂不漂亮~”
苏溺佯装诱哄，伸长了脖子看，半晌，一点回应也无。
咦，苏相命呢？
走廊上空空如也。
下一秒，她低头。
苏相命眼巴巴地扯着她裤腿。
“吱吱=好姐姐，带我去吧。”
苏溺心满意足抱着它回到顶楼，路过衣帽间时，施施然转了进去。
两个小时后。
苏溺换了第26套衣服出来......
“我穿这个好看吗？”
苏相命一脸生无可恋摊在椅子里。
——大姐，去黑市不是上T台。
苏溺：“好，那我再去挑。”
苏相命等苏溺偷偷换衣服空隙，它顺着水管溜到储物间，分别拿了两块体力陨石和精神陨石，然后继续摊在椅子里啃起来。
“这个行吗？”
苏相命摇头。
“这款呢？”
苏相命迟疑摇头。
当换到56套时，苏溺终于把自己搞烦了。
“明明都是买的最新款，怎么哪套都不行？”
苏相命含泪默默啃陨石。
直到夜深了，就连机器人都自动休眠时，苏溺终于挑选了一套低调且不失设计的裙子。
-
一夜无梦好眠，第二天一大早，苏溺被不停弹出的手机提示音吵醒。
她眯着眼睛解锁，辨认字眼。
下一秒她猛地从床上坐起。
来自涡轮星系时事新闻。
视频里是建设了一半的高楼，脚手架上不停有工人来来往往。
“本台特殊报道，据知情人介绍，这栋大楼于今年三月份开工，预计今年底完工，到目前为止也就是今天8月28号，大楼已经进入到封顶和外立面漆面阶段，如此迅速的工程进度，有部分购买者表示十分担忧大楼建筑的稳定性和可靠性。经走访调查，这些底层霾区建筑工人夜以继日赶工，才能将本来9个月的工期缩短至6个月。至于具体原因，相信大众都已知晓，最近在星系爆火的体力陨石和药用陨石，据调查，这栋大楼的开发商进购大量这两类陨石，轮流让工人使用，变相使工人达到“机器人”模式。不可否认，药用陨石和体力陨石的确对身体和精神具有良好效应，但是对于底层霾区工作者，是否真的有益呢？或者，有益方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