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宪假装没看见,但他这个沙雕主唱这么不讲道理,沙雕鼓手也听不下去。
“夏宪儿,夏老师,我们讲点道理行不行?”
怎么不行呢?夏.讲道理.宪的表情像是他手机上惯用的普.大帝.京表情包一般,慈眉善目。
“可以,你讲。”
“我们上去也就这样了,你站最前面,我坐在最后面,弟弟都还能跟观众前面晃两下琴呢,就我跟辛姐杵着不能动。”
入错了行就是吃亏,余豆果说出这番话来,已经是愁容满面,几欲落泪,不禁要和夏宪多念叨几句。
“我比辛姐还惨,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收音说不定还给我个罩子把我盖起来,请问我怎么去用美貌打动观众?你回头看看,能不能跟他们导演组说一句,我爸我妈把我生成这样不容易的,麻烦多给我切俩特写,最好能安排一下直拍。”
夏宪安慰他:“行,那你上后边好好坐着,我来用我的美貌打动整个世界。”
乐队主唱就是一行走的人声乐器,干得也的确是打动观众的花活,但夏宪这么自信膨胀,知道的说是要上音乐综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上去选美。
余豆果不住地感慨叹息,怜爱地看夏宪那张漂亮脸蛋,又是唏嘘,又是感慨。
“大家伙听见了吧?这回输赢好赖都不怨歌,就看夏老师的脸能带咱们走多远。”
太败士气了,吴辛和许平对他猛烈辱骂。
“输你大爷!”
“闭嘴练吧你个狗屎!”
这一句一句的,令余豆果一脸委屈闭上了嘴,夏宪大笑。
笑归笑,歌该编的还得好好编,该练的还得好好练,不然可能真变一轮游可不好。
好在今天也不急着练得多好,但有段时间没聚在一起的话,必须先找找状态。
等他们商量了个大概的粗架子,节目组的人也都来了。对着他们那堆设备,就连余豆果都假装收敛了点,也就很快地结束了商议,决定实操走一波。
想法没毛病,可惜第一遍还没跑完,夏宪自己就不太行了。
“不好意思啊!停一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夏宪听见个发酸的面团糊在脑子里打转,浑浊而且拖泥带水的,不舒服。
这次主动担起夏甜重新编曲重任的吴辛,也有点不太行,直言道:“夏宪你注意力集中点,吉他错拍了刚才。”
夏宪都知道,还知道自己今天嗓子的状态也一般。
他用力地对吴辛点头:“行。”
不太OK,多几个旁人居然就有点紧着放不开,这之后对着底下那么多观众可怎么办?
如果自己唱出来的声音,自己都觉得不怎么舒服,别的可怎么弄?没法弄了。
夏宪只能拍自己的脸,希望真能更集中注意力。
但岂止吉他错拍呢?许平琢磨了会,也开了口,和他们商量:“不然中间这段夏宪吉他先别进来,我听着都有点乱了,过会再来一次一起听一下?”
吴辛若有所思,夏宪叹气,觉得好像也对。
把好好说话的部分留给吴辛和夏宪,许平这才转向他觉得最不像话的那位。
他问余豆果:“你那鼓又是打哪儿进来的?节拍器要是死了先救救它行吗?两只耳朵都不打算用的话真就算了,给有需要的人捐了吧你!”
全都是最近练得不够多甚至不练导致的,而且这个问题比夏宪的吉他更大,许平有点急。
在乐队里,架子鼓是律动的制造机。它的打击音有高有低,但不是准确的音阶,观众听到的是节奏,而不是旋律。
所以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贝斯和鼓配合不利索,不在一个频道上的话,回头上台绝对是灾难,别的也合不上来。
听见他这话,余豆果的脸上倒是一点气愤都没有,心想年轻人就是火气旺盛,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臭弟弟嘴硬心软人尽皆知,更遑论平时就连夏宪也老说,大家伙当着面还是必须尊重许老师。
毕竟许老师在这个队伍里,拥有仅次于不靠谱主唱的崇高历史地位,和过多的个人尊严,所以那些圈里圈外广为流传的贝斯笑话之类之类,背着他讲讲就行了;而且也必须要有他那四根弦儿,把鼓和吉他和人声和键盘还有别的甭管什么声儿整个给串起来,大家都配合好,才有一首漂亮的歌。
现在余豆果就甜甜笑着,以他特有独到的方式,充分展现对许平的理解和尊重。
“说我?那谁谁是眼睛聋了还是耳朵瞎了?听我这底鼓的声儿了么?”
虽然认真讲究,确实是两个人的问题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但许平听见他这欢快语调就不爽。
“说谁谁呢你?”
余豆果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