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往后慢慢退：“易南，听我的。”
然而他们退半步，何沧就追一步，他们再退，何沧再追。
沈寒：“你别追了！”
“砰！”
易南开了一枪。
枪打中何沧的手臂。
何沧只是在子弹的作用下往后闪了一下，然后在两人的注视下，将手指伸进伤口，将子弹剜出来，拿在手中端详，还吹了一下。
没人能预料到Leviathan下一秒会做什么。
这是沈寒在把它买过来时，随赠视频资料中说的。
就在下一秒，何沧直接将子弹丢出去，直奔易南。
易南眼睁睁看着子弹飞过来，吓傻了，要不是被沈寒扑倒，这会子弹已经打在身上。
沈寒趁着易南被扑在地上的间隙，小声提醒：“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开枪。”
易南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可在何沧强大的压迫力下，他们生命即将受到威胁，怎么可能不开枪。
“砰。”
“砰！”
又是两声。
一枚子弹从何沧肩上擦过，另一枚被何沧抓住。
沈寒、易南：“！！！”
何沧自始至终保持着笑容。
那笑容如同变/态/杀/人/狂享受杀/人快感时脸上的笑容，十分恐怖，能在瞬间击溃人的意志。
但何沧只是被折磨的太久，久到他不知道痛为何物，久到他已经不记得上次痛苦大喊是什么样子。
只有笑，才会让这一切变得没那么痛。
他松开捏住子弹的手指，再次舔舐伤口。
太兴奋了。
何沧太兴奋了。
好像回到从前在海里捕食猎物的时候，他可以疯狂的追杀猎物，然后咬断它们的脖子，吃掉。
不过眼前这两个，充其量就是塞牙缝的玩物。
连玩物都配不上。
沈寒跟易南的脸已经吓白了。
而且他们推到墙根，已经无路可退。
何沧逼近，但却没有靠得很近，他很喜欢看猎物在将死之前的挣扎，那会让他感觉热血沸腾。
一向冷静的沈寒握着枪的手开始发抖。
他看过视频资料中，何沧撕咬猎物的场景，场面是打马赛克都不一定能过审的那种。
那些猎物的体型不知道比他们大多少。
沈寒伸手：“我们，我们谈谈！”
易南：“你忘了，他不会说话。”
沈寒：“……”
何沧习惯性把微笑挂在嘴边，殊不知，在别人看来，这样的笑容还不如不笑。
易南小声说：“我就剩一颗子弹了。”
沈寒：“我还有两颗，拼一把。”
何沧只是不能说话，并不是聋了，两人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那么，看来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但就在此时，何沧隐约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平滑侧齿龙！
江驰！
虽然气息很弱，但何沧敢肯定，就是他。
他不再跟二人纠缠，上前一步，正要提起两人衣领送他们上路，其中一个就跑了。
掉头就跑的是易南，他大喊着“对不起了，沈寒，我还不想死”，头也不回的跑了。
沈寒怎么也没想到，易南会把他丢下，等死。
眼看何沧眸中的杀意越来越深，沈寒深知依靠两枚子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他跑了，沈寒就更没什么胜算。
沈寒深吸一口气，赶在何沧手伸过来之前，对着易南的背影，开了一枪：“南南，我爱你。”
何沧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有人帮他解决掉一个麻烦，如此更好。
他一把抓住面前玩物的脖子，还没用力，对方就把枪口对准他自己。
沈寒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他享有尊严的死，他扣动扳机，闭上眼。
“砰！”
鲜血迸溅，脑浆混合着血液溅到旁边的墙壁上。
何沧愣了一下，把手松开。
沈寒没了他手的支撑，靠在墙上慢慢滑落。
最后沈寒靠在墙上，握着枪的手垂在一侧，鲜血从口中不断吐出，接着头一歪，睁着眼睛断了气。
何沧蹲下去，确认人死了，这才从他身上迈过去，远处还一个心口中弹的家伙，虽然知道必死无疑，但何沧还是检查了一下。
都死了。
死透了。
何沧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生命果真很脆弱。
他就只是感叹一下。
而此刻，空气中除了腥臭的味道外，还有江驰淡淡的气息。
他循着气息来到试验基地位于海底的通道口。
江驰的气息就是从这传进来的。
·
周芳的伤口包扎完毕出来时，正好碰到郑巧。
两人几乎是迎面碰到，郑巧手里抱着一个圆滚滚的虎鲸玩偶，正走在两个男生中间，嘴角还挂着笑。
郑巧看到她时，先是愣了一下，挂在嘴角的笑容僵住，而后敛去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