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俩人你一眼我一句犟起来,江驰赶紧制止:“少说两句吧,祭珊瑚应该是有主株的,只要我们找到它,就能彻底铲除其他祭珊瑚。”
“你怎么不早说?”张悦推开几人就要往外走,同时又踩断一块祭珊瑚。
“啊!”
“你喊什么?”张悦盯着张超的方向白了一眼。
不过大雾阻隔,他根本看不见。
张超声音听起来不太乐观:“我,我的腿。”
“糟了。”江驰刚才就忘了再次提醒他们不要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是不是祭珊瑚。”
张超没办法再待在刚才的位置,他扶着齐轩的肩膀跳到一旁:“我的腿。”
江驰迈过祭珊瑚到他身边蹲下去查看情况。
祭珊瑚已经在他的腿上扎根,时间不长,并不深,可面积不小,而且还在不断生长。
要是不赶紧除掉,后果不堪设想。
张超哆哆嗦嗦地说:“我,是不是被寄生了?”
另外两人异口同声:“什么?”
张悦几步上前:“怎么可能,你疑神疑……”
江驰打断她:“可能。”
虽然不想告诉张超这个噩耗,但事实如此,他也没必要隐瞒。
张超听完愣了几秒,再说话的时候带着哭声:“那,那怎么办,我的美好时光,我,我还,我还没看我妹嫁人,我都还没找女朋友,我的未来全都没了,我不想死啊,怎么办?”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为什么是我啊,我就是想跟妹妹过来逛逛,吃吃玩玩,挺好的事,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我怎就这么倒霉。”
“该死的祭珊瑚,要不是这大雾,我非要看看它长什么样!”
“啊!!!”张超大吼。
他伸手在面前捞了一把,没捞到:“江驰,你有办法的,对吧?”
“总不能我的大好前途就此终结,毁于一旦吧,你们也不想看到的吧?”
张超又去抓张悦:“妹,你不想看到哥哥死吧?倒是想办法啊。”
“你们都愣着干嘛?”
“我的腿!”
“疼啊!”
“又疼又痒,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了。”
张超蹲下去碰了下腿上的祭珊瑚,手刚碰到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好像还在动。
赶紧把手缩回来。
一方面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一方面又不甘心,他再次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江驰,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快帮我,我不想被宣布死讯。”
“我不想生命画上句号,你们一定要帮我,我,我,砍了这条腿!”
张超眼眶噙满泪水:“我真的要砍了这条腿吗?那我不是成了瘸子?”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变成话唠,叨叨个不停,没等别人说话,张悦狠狠抽他肩膀一巴掌:“你够了吧?闭嘴。”
很少有人能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依旧淡定,张超也是如此,他吸吸鼻子:“我,我怕死……”
江驰把刚才丢掉的床板拿回来,从上面劈掉一块,做成近似刀剑的模样,走过来:“少说两句话,死的时候没那么累。”
“江驰,你去哪了!你也没办法,觉得我要死了吗?”张超抓着他的肩膀拼命摇晃。
被晃到不耐烦的江驰撇嘴:“松开,你再不松开真的要死了。”
“你有办法?”张超立刻把手送来,“来吧,只要能活着。”
江驰抚了下木头做的刀,摁摁尖,足够锋利,蹲在张超跟前:“等下我会给你剜下来,疼的话忍着点。”
“哦。”张超已经紧张的快要丧失思考能力,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把腿往回缩,“什么?!你说什么?”
“不行不行,没有麻药,我可没你那两下子。”张超听了连连后退,“我不行。”
江驰站起来,表情严肃,盯着张超所在的方向:“那你是能坦然面对死亡了?”
他把木刀拿在手里:“正好,我还省事了。”
张超沉默几秒,小腿越发难受,往前凑了凑:“那,那还是,还是做吧。”
江驰蹲下去,把他的腿一把扯到面前,用手探了探情况,面积又扩大了,再不动手真晚了。
“等,等,等一下。”张超往回抽自己的腿,却被攥得死死的,“我还没准备好。”
江驰:“等你准备好,全都晚了。”
他一刀下去,张超的喊声震天撼地。
被他抓着的齐轩,肩膀差点被捏碎,也跟着叫出了声。
张超额间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落,掉在祭珊瑚上冒了一股烟。
江驰没管他的喊叫声传递出多么大的苦痛,像扣藤壶一样,他继续把木刀嵌进他的肉里。
祭珊瑚扎的很深,再晚一点,就侵入神经,根本不好处理。
眼下还只是侵入了肌肉组织,只要手起刀落速度快,就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