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顷让司机去开邱鸣旸的车,自己则坐上驾驶座,为两位大哥开车。
“你俩这么晚干嘛去了?”邱鸣旸坐上副驾驶,把座椅靠背往下调到最舒服的位置,抬起胳膊双手抱着后脑勺问。
“老薛病入膏肓,治病去了。刚不是说了吗,邱大眼盲还附赠耳背的?”全文轩坐在后排,双臂环胸,低眸看着邱鸣旸说道。
邱鸣旸难得没跟全文轩斗嘴,漫不经心问:“什么病啊?”
“相思病。庄哥出差了,明天回来,这傻逼今天一下班就开车堵我家门口,让我陪他去买东西,差点把鲜花市场背回家。不要脸的还让我一会儿陪他连夜布置家里,准备好明天迎接他媳妇回家。”全文轩满口不耐烦。
“哦……”邱鸣旸无精打采地应了声。
全文轩正奇怪呢,邱鸣旸今天被哪位仙人夺舍了,怎么话这么少,刚想张口问问,薛顷的手机就响了。
说曹操曹操到,庄周粱打来的。
庄周粱就是那位被薛顷抢走的邱鸣旸表哥曾经的男朋友。
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薛顷和他哥争得头破血流不足为奇。
车厢内安静至极,薛顷把手机捂得再严实,庄周粱的声音还是从听筒里漏了出来,邱鸣旸和全文轩听得一字不差。
“老公,你在哪儿呢?”
“有个局,刚结束,要回家了。”
“这么晚,什么局啊?”
“张局找我有事。你怎么还不睡?”
“要睡了,嗯……你在回家的路上吗?”
“嗯,怎么了?”
……
跟庄周粱说话时,薛顷的声音不知道放柔了多少倍,宠溺的语气听得车里其余两人简直要起鸡皮疙瘩。
邱鸣旸望着眼前的星空车顶发呆,夜晚车厢内四周昏暗,车顶暗蓝色底板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光斑,点亮了望向它的眼眸,邱鸣旸有种置身夏夜星空下的感觉。
一颗颗耀眼的星星迸发出明媚却不刺眼的光亮,光点透过瞳仁闪进人心里,充满温暖和希望,很像保平安笑着看向他时蕴在眼里的光。
邱鸣旸嘴角不自觉轻扬。
“喂!笑什么呢?”全文轩使劲拍了下邱鸣旸的脑门。
邱鸣旸应激性从座椅上翻起来,“笑——”
“操……”翻动的动作扯到了下体,又是一阵涩痛,邱鸣旸微微皱眉,给了全文轩一个白眼。
薛顷的肉麻电话已经挂断,他偏头疑惑地打量了下邱鸣旸,“怎么了?”
邱鸣旸在座椅上重新坐好,显得有些心虚,欲盖弥彰道:“没怎么。”
他这么大的反应怎么瞒得过车上那位英明的医生,全文轩是非地倾身扒到他座椅后面,一脸坏笑,“哟,邱大,不会是撩人翻车——被人干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杠铃般的笑声后,邱鸣旸反手就是一掌,把后面那狂笑喇叭拍回到后排座椅靠背上,“滚,别逼我扇你。”
薛顷一边开车一边问:“怎么回事?你——”他转过来看向邱鸣旸,犹疑地问:“是有问题的吧?刚好全文轩在,别幼稚,真有事就让他看看。”
薛顷刚才就看见邱鸣旸走路姿势奇怪,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他。
见邱鸣旸不说话,全文轩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把笑脸收了起来,他兄弟被人整了,他第一个不愿意,一脸气愤问邱鸣旸:“操,你不会真着别人道了吧?”
邱鸣旸一脸无奈,他是真的不愿意把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全文轩下半辈子估计会靠这个笑点过活。
邱鸣旸的沉默让车里的气氛一下降到零点。
全文轩和薛顷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和拒绝。
“靠,老薛,我难受了……你让庄哥干你一次吧,这样我平衡点。”全文轩痴楞般摇着头。
薛顷神情复杂地看着邱鸣旸,难以置信地问:“谁……?”
邱鸣旸看着两人,为了防止发生车祸,他冲车前点了下头,示意薛顷专心开车,随后道:“没谁。麻烦你们动动脑子好吗?你俩一块上都不一定动得了我,能有谁?”
邱鸣旸虽然职业文绉绉,但他人并不文绉绉,跟薛顷能成为朋友还有一个共同的兴趣爱好就是——没事约出去练练。
一听邱鸣旸否认,全文轩那颗亲妈心总算落了地,打趣道:“我就算了,闲的话,你还是跟老薛打去吧,我可以给你们当裁判,你俩正儿八经来一次?”
薛顷嗤笑一声,“我怕把他打残了,他讹得我倾家荡产。”
“欸,那你怎么回事?小兄弟使用频繁,罢工了?”全文轩怎么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又开始追问邱鸣旸。
邱鸣旸眼看瞒不下去,只好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