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折磨地输出色彩,终于落成眼前这一副。
用手机把成品拍给余宛兰看,有些色差,但余宛兰在看到整体的时候还是表现得相当满意,夸赞了她一番后突然又追问她,角落的白纸上写的是什么?
被这么提及,齐臻才发现她把一旁工作台上的试色本也拍了下来。
是歌名,和唐翘楚一起听的歌……当然不能这么回答。
于是她答,灵感。
这天晚上齐臻睡得很早,然而第二天虽然闹钟闹了好几次,她仍然到中午才醒。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画室看昨天完成的画,像刚分娩结束的母亲,虽然疲惫,却因为新生儿的到来感到无比欣慰,无比倾心。
再打开手机,看到余宛兰昨天已在晚些时候回复她——
“太好了,客人非常满意!”
事情自此告一段落,齐臻相当满足。不仅完成了一副喜欢的作品,还得到了某人的认可,并且他愿意为之付钱。
开心又兴奋地休息了几日后,又开始新工作——
唐翘楚的生日就快到了,她早在想该送什么给她。
之前送的那些总觉得孩子气,虽然唐翘楚都说喜欢,但她总觉得不够贵重,不够与她相衬。
现在,有余宛兰之前付给她作为学费的酬劳,加上原本的钱,倒也足够买一个拿得出手的礼物。
但是唐翘楚不止一次跟她说过,这些东西对她来讲实在没什么新意,让她不要在上面花心思。
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送她一幅画。
既然是要做礼物,那就一定要足够用心。至少要是一副大尺寸,还要足够美。
年初从雪乡回来后,她就一直在构思画一幅画。拿出采风拍下的那些照片看了又看,有了大概的想法——
她想画一片雪白的世界。
想的很清楚,但是到画的时候试了一稿又一稿,构图一直不太满意。直到余宛兰联络她改江水那时候,才终于得到一副称心的场景。然而余宛兰那边要得紧急,她便放下手头的工作,先重绘江水。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全身心投入,画这一副礼物。
开始新工作后一周,余宛兰从宁城回来。先来江边找她,让人运走走了画,然后还是老习惯,请她出去吃餐晚饭。
这次去的是市中区的一家酒店。下车后上楼,余宛兰跟她介绍说这家酒店可是最近才建好的超五星。
齐臻不太懂这些,只是束手束脚地在女人身后跟着,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种感觉以前跟唐翘楚出去时也曾有过,当她进入那些连厕所都金碧辉煌的商场,或者是不知道洗面盆的水塞该如何打开的酒店,或者是电视塔上原来存在的云上餐厅……
跟唐翘楚交往前,她在网上批量买19元的短袖衫,住跟人拼房间的青年旅社,别国的食物只吃过炸鸡和牛排,牛排还统共就三次——
除了方琳来叶城请她吃的那次,其他两回都是高弛请客,就连怎么用刀叉也是他教她。
唐翘楚经常说她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太低。她觉得自己确实这样。也是因为家境有限,也是因为意不在此。
她们对此分歧不小,甚至常常为这件事吵架。结果通常是她妥协,并在妥协后再一次束手束脚地跟着唐翘楚,进入那些她觉得自己不该属于的场所。
“怎么样,喜不喜欢这里?”丝毫不知道她此刻心想的余宛兰点完菜,这么问她。
“……喜欢。”明显的口是心非。
“喜欢的话,以后阿姨再带你去其他更好玩的地方。”
余宛兰看上去心情很好,她却觉得很有负担。
刚不知该答什么,余宛兰又突然提起另一个同样令她手足无措的话题——
“你那个唐学姐在英国跟你联络吗?你们平时都聊什么?”
齐臻挣扎了片刻,还是放弃撒谎:“有联络……平时就随便聊聊。”
“她跟你聊恋爱的事吗?”余宛兰一脸关切。
“……聊。”
“那她有没跟你说她和男朋友最近是怎么回事?”余宛兰连忙问,“他们两个最近是不是吵架?从年初开始,两个人都冷淡了好多,问谁都只知道说最近忙、最近忙……”
“那我清楚。”
“你不是说她跟你聊恋爱的事?”
“……她是聊了,可我不太懂。”
真是漏洞百出。
眼看就要招架不住,来上菜的服务生拯救了她。
“先吃东西。”被打岔的余宛兰招呼她。
席间余宛兰继续跟她聊唐翘楚,说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小孩在想什么,和男朋友交往已经这么稳定,却还不结婚。
“总是拖拖拉拉,拖到现在,这下好了吧?两个人都没当初的新鲜感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