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忽然窗边传来一声巨响,谢书辞被吓得回过神来,谢安则将他一把拥入怀中。
汤闲笑两人也受到了惊动,彼时,汤闲笑正躺在雪竹公子的怀里,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肚兜,嘴唇红肿,一脸迷茫地看向窗边多出来的大洞。
等灰尘散尽,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房中。
他手握一把拂尘,脸色阴沉至极,当鹰隼一般的目光看向汤闲笑时,后者像是被当头一棒,瞬间清醒了过来。
当低头看到自己裸。露的上身时,汤闲笑脸上瞬间褪去血色,手忙脚乱地从雪竹公子怀里爬了出来,胡乱地将衣服披在身上,眼神却不敢往许颐身上看。
“道士,你、你怎么来了?”汤闲笑低声问道。
许颐攥着拂尘的右手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压制住了心中汹涌的情绪,他道:“你逃学三日,我来寻你。”
“我……”汤闲笑白着脸却不知该说什么。
“穿好衣服,跟我回去。”许颐道。
汤闲笑咬紧牙关,点了点头,穿好衣服后,随许颐从窗口跃了出去。
等人走后,房中只剩一片狼藉。
谢书辞深吸一口气,看向身边面不改色的谢安,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的触感。
此时此刻,他无比庆幸现实中的谢安不会知道他心中所想,否则……否则……
他还有什么脸见谢安啊!
——
自那日一事后,汤闲笑与许颐的关系再次落入冰点。
距离许颐离开只剩不到五日,汤闲笑试图与他交流沟通,却被他轻描淡写地躲开,最后别无办法,唯一能让许颐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的事,就是不停给他捣乱,哪怕是被他用拂尘倒吊在半空,也好过他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
可是这一回,她的捣乱也不管用了,许颐几乎没有再搭理过她。
直到离开前夕,汤闲笑抱着两罐酒敲响了他的房门。
房门打开后,许颐看见门外是她,神色怔愣了一瞬,许是想着即将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许颐这回没有拒绝她。
“道士,我来给你践行!”汤闲笑扬了扬手中的酒,朝他眯起眼睛。
许颐盯着她看了片刻,微不可查地叹了声气,侧身让她走进了房中。
汤闲笑将两坛酒放在桌上,打量了一圈许颐的房间,干干净净整整洁洁,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看得出来,他只把这里当做暂时的住所。
“快坐快坐,我想和你说说话。”
汤闲笑催促他坐下来,神态是少有的娇憨。
许颐迟疑一瞬,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汤闲笑也不在乎,打开两坛酒,将其中一坛递给许颐,说:“咱俩相识也有这么些天了,以前我不懂事,没少给你惹麻烦,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们和好行不行?”
说这话时,汤闲笑的表情非常真诚。
许颐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说:“我与你并无嫌隙,何来和好一说。”
闻言,汤闲笑愣了愣,嘴边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她继续问道:“那日看见我与雪竹公子亲热,你没有任何感觉?一点都不生气?”
许颐沉默片刻,在汤闲笑的逼视下,他将头抬了起来,目光一如往常
的波澜不惊,说:“你与何人亲热,与我并无干系,为何生气?”
“那日……”
没等汤闲笑说出口,许颐就率先打断:“那日我来寻你,不过因为我是你的老师。”
听罢,汤闲笑怔怔地看着他,再确认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坚定时,她无声地笑了起来,一手支着下颚靠在桌上,“好吧,可能是我误会了。”
这些天在许颐面前她有所收敛,索性不再遮掩,一脚踩在凳子上,一副潇洒自在的姿态,拿起酒坛撞了撞许颐面前的酒坛,说道:“那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你一心向道,我祝你早日飞升。”
许颐却皱起眉头,说:“夜间不宜饮酒。”
“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啊,咱俩以后说不准都见不到了,陪我喝两口嘛,实在不行,你沾一点儿?”
“我从不饮酒……”
“那总得有人开个先河。”
说着,汤闲笑站起身来,拿起酒坛朝许颐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说:“在先生手下这两个月,闲笑收获颇多,这一杯,闲笑敬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许颐若是再拒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于是,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汤闲笑盈盈目光注视下,犹豫地拿起酒坛。
见状,汤闲笑眼光精光大盛,直接举起酒坛豪饮了一口。
许颐从不饮酒大概不是托词,见汤闲笑一口饮下,他动作生疏地将酒坛举至唇边,微微抬起头,这时,汤闲笑忽然将手按在了他的酒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