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颖站在简越身后,也看清了腰牌上面的字,顿时心中一乱。
他就是定远大将军?
他不是说他叫望津吗?
难道他这几个月一直是骗我的?
她握紧拳头,看着前方保护她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心知此刻不是内讧的时候,冷声道:“你让开。”
简越听罢身子一僵,甚至不敢去看岑颖的脸。
岑颖一语不发走到梁付面前,“你再看看我是谁?”
梁付抬头看去。
一枚长欢郡主腰牌立在他的眼前。
他心中宛如晴天霹雳劈下,恨不得把一刻钟前的自己给抽一顿,怎么好死不死的,就惹上这么两个不能惹的存在!
他愣愣的盯着腰牌,脸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流下。
这两个人,随便哪一个在他爹面前告上一状,他都别想有好果子吃,若是他们再去皇帝面前提一提,只怕连他爹的仕途都要完蛋!
梁付吓得屁滚尿流,哆嗦着道:“我不知是郡主大人和将军,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竟然自扇起耳光来。
啪啪啪的耳光声,在寂静的人群中,显得格外响亮,听的在场众人心中一阵舒爽。
叫你耍威风!
见两人还没有动静,他咬了咬牙,拉着身后朋友一起跪下:“郡主饶命!将军饶命!郡主饶命!将军饶命!”
每说一句话,他就在地上重重的磕一个头。
终于,岑颖开口了。
“等哪天有空了,本郡主定亲自拜访令尊,问问他,他的儿子到底要把本郡主怎么样。”
说罢,她不再理会瘫倒在地的梁付,拂袖而去。
简越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直直的跟到了清王府。
岑颖站在后门口,良久,头也不回道:
“滚,别来见我!”
说罢,狠狠的关上了门。
“砰——”
第22章
“滚,别来见我!”
说完这句话,岑颖便狠狠的关上了门。
简越心知不妙,后退几步猛地冲上前蹬在墙上,单手一撑,一个斜挎跃过了墙面。
岑颖还沉浸在被欺骗的愤怒中,心中想着永远也不要和简越见面了,下一刻,眼前一花,那人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岑颖看都不看他一眼,脚步一转,就想绕过简越。
简越左移一步挡住。
岑颖又向右走。
依旧被挡住了路。
岑颖站住不动了,她瞪着简越:“你让开!”
简越苦笑:“我若是让开了,只怕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吧。”
岑颖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颖儿……”
“别叫我颖儿!”岑颖打断他,一听到这个称呼她就想起自己被欺瞒的那些日子,感觉自己是个傻瓜。
人家拿着随口编造的身份和自己说着甜言蜜语,偏偏自己还当了真,把信口说出的话当成了诺言,整天幻想着两个人以后会如他所说的那样。
到头来,自己在他眼中,就是个笑话!
一个闲着没事就逗逗的笑话!
虽说还是不服输的努力睁大眼睛,但眼眶中的热感还是越来越强,她死死的抿着嘴,擦了一把眼泪。
简越看着岑颖哭了,顿时手足无措,他既想替她擦擦眼泪,又怕岑颖会厌恶自己碰触她。
他僵硬的站在原地,涩声解释道:“郡主,你说你最讨厌定远大将军,若是我那个时候告诉你我就是简越,你还愿意和我深交吗?”
“我承认知道一直欺瞒着你是我的不对,如果你讨厌我了,我保证以后不来打扰你,但能不能请郡主,再为我酿一坛青梅酒吗?”
行酒坊的故事里,传说最早在行酒坊酿酒的姑娘,与一位秀才两情相悦,却因生性羞涩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摘了自家那颗百年梅树上结的青梅果,精心酿制了一坛青梅酒,一年后送给了秀才,后来两人成了婚,生活和和美美,将行酒坊越做越大,青梅酒做定情物,便成了一段佳话。
行酒坊中的酿酒姑娘们,也以赠君一坛青梅酒,来暗喻自己的心意。
简越去过行酒坊不少次,这种传说他怎么会没有听过?
当梁付一鞭挥来,铺天盖地的青梅酒香散发出来的时候,他心中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就感觉颖儿的心意,被自己浪费了……
后来怒极暴露了身份,一是因为见不得梁付仰仗父亲官位作威作福,二是看到了岑颖的表态后,简越再不想隐瞒下去了。
他要以简越的名字,堂堂正正的去爱岑颖。
岑颖吸了吸鼻子,哑着嗓音开口:“谁要再给你酿酒……”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推开了简越,快步跑回了自己的庭院。
……
回了屋子,岑颖将板凳从桌子下踢出来,重重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