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是该放,但看着那几只肥嘟嘟胖乎乎的原定储备粮,江璨还是觉得这样放了有点可惜,他起身过去,把熊崽子挨个拴在营地旁边,美名其曰,“掏都掏了,不然玩儿两天。”
金城、陈则:“…”
又一个夜晚悄悄降临,吃完饭围着火堆,金城还跟江璨说道了一番他这些年演戏的经验和技巧。
话里行间仍不忘带着江璨演武侠战争片的初心。
陈则不甘示弱地也跟着说了一堆。
他们一个学院派演正剧的一个体验派演偶像剧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好在江璨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明白,谁说都仔细听,听了不懂还会问,慢慢的,场面倒有点常规综艺节目应该有的温馨和和谐。
焰火渐渐成了火星,再渐渐归于黑夜,山洞里,三个人又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儿,睡意昏沉,摄像机的红点一闪一闪,山洞外,一个巨大壮硕的身影悄悄摸近。
月光下的草坪上,一切是那样安谧静好,熊崽子们正横七竖八四脚朝天地躺成一团,软乎乎的肚皮一鼓一鼓。
它们似有所察,茫然地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大黑熊。
唰唰唰的,就立刻流下了饱含屈辱的泪水。
熊崽子们哼哼唧唧地倾诉着白日里受到的委屈,再定定地看着大熊步伐坚定地走进桥洞,等待着它用钢铁般的熊掌找回属于它们的家园。
然后黑熊就出来了。
被打出来的。
摸进去的黑熊还没抡起熊掌呢,下颌就挨了重重一拳,肚皮又挨了重重一拳,熊腿又又挨了重重一拳…
一拳又一拳,一拳何其多?
江璨发誓他不是纯心的,谁睡得好好的感觉有手爪子在自己身上乱摸,不以为是遇着臭流氓?
结果臭流氓搁外边委委屈屈地一扭头,江璨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本来就是住这个洞的。
哪有客人把主人赶出去的道理?
愧疚得不行,正要把大熊叫回来一起睡呢,那熊看他起身,嗷嗷嗷鬼哭狼嚎地就跑了。
黑暗中,陈则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茫然道:“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呢?金城,你打呼了?”
金城被惊醒,“…你才打呼了。”
时时刻刻铭记兄弟情谊的江璨果断顶包,“不,是我打呼了。”
陈则:“哦…”
他把鼻尖埋进脑袋旁边的那团兔子毛里,睡眼朦胧地想,打呼都打得这么有男子气概,江璨真是不是一点帅啊。
察觉到小情侣间恢复了原有的和睦,江璨满意地闭上眼,继续睡觉。
而另一边,江和跟宋越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尴尬和紧绷。
他们在下午时也找到了适合居住的山洞,但一直到两个人都把背包放下出去找吃的和用的了,江和跟宋越都在冷战。
当然,只有江和认为他们是在冷战。
宋越完全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哪里不对,也完全没有察觉到江和看过来时满满当当的不愉和气愤。
他不停地在想,要怎么样接近裴与墨才显得足够自然不刻意。
一方面,宋越去试着套过话,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似乎都对裴与墨等人的行踪讳莫如深,另一方面,他本身也不是很会交际的性格,以前认识新朋友,要么是江璨同个圈子里的兄弟,要么是别人主动接近攀交。
那,大胆热烈地追求?
权贵显要的身边,往往都缺少真挚的感情吧?
裴与墨来到这里没有暴露行踪,想来也没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不如直接告白说自己对他一见钟情?
…
想了一堆有的没的,等宋越发现江和生气时,江和脸黑得都可以当炭烧了。
宋越:“阿和,发生什么了吗?”
江和艰难地扯了扯唇角,很受伤地往眼里蕴了一包泪,“阿越,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
宋越不明白,“什么朋友什么为什么?你在说什么?”
江和咬了咬牙,伸手捂住了声麦,“…宋越。”
要是搁以往,江和是愿意维持一下温柔善良的假象,说一些虚伪又好听的话出来把糟糕的事情轻轻带过。
但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
江和前十几年被养父母捧手心里养着,后面接回江家也是予取予求,这辈子还是头一次不出了那么大的糗,天知道那附近有多少个摄像头对着他。
更令人崩溃的是,他费尽心思维系友谊的朋友,在他摔倒时避如蛇蝎地躲开,连扶都没有要扶一把的意思。
江和用力地握着试图钻木点火的木棍,努力地压下情绪,“你是我的朋友,我跟他们吵架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为什么一个劲儿地躲?”
宋越听得很无语,“我怎么帮,本来就是你要抢阿璨的树洞啊,你是我的朋友,阿璨也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