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陆遥伽抬眸,认真说:“你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他的唇,周月浔扣住她腰肢,扶住她,温柔回应她。
亲的有些累,陆遥伽放下脚跟,她依旧看着他。
眼眸潋滟,目光缱绻。
周月浔眼神暗了暗,却移开目光,不再看她。
他含笑说:“又是什么让你柔肠百转?”
陆遥伽轻靠在他怀里。
夏季的风吹动树梢,碧绿的叶子打旋飞到台阶。
陆遥伽的高傲不允许她把真相轻易吐露出口。
“因为想到婚姻。”
陆遥伽说:“周先生,我向你求婚吧。”
周月浔是不可能让陆遥伽向他求婚的,但,自从那夜她说了那么一番话之后,婚姻的事情的的确确提上日程。
之前让温玉森跟周既明商议婚姻章程只是周月浔对陆遥伽的试探。
他清楚知道,除夕晚上陆遥伽提出结婚只是因为那晚气氛太好。
她是冲动之下提出,根本不做数。
所以,之前对婚姻的准备也根本不做数,只是想让她适应即将步入婚礼的心情。
现在,才是当真。
*
从民政局出来,端详两本红色结婚证,陆遥伽很难不开心。
为了照结婚证更漂亮,她特意化了淡妆,穿着白色衬衫和灰色百褶裙,头发扎成麻花挽在头顶,看着青春靓丽,清丽逼人。
周月浔撑起遮阳伞,而后轻柔把结婚证从她手里抽走,“放在我这里。”
陆遥伽挽住他手臂,笑吟吟说:“都可以呀,你要随时带在身边,证明你有妇之夫的身份!”
陆宗镇在民政局旁边的咖啡厅等着跟陆遥伽见面。
他们快三年没见,说不生疏四假的。
来之前,陆宗镇心底再多的怒气,再见到笑盈盈的陆遥伽时都散的差不多。
他端起咖啡喝了口,说话内容只能是干巴巴地,“你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
陆遥伽莞尔,“那是我的荣幸。”
她没有兴趣把关系弄得太僵,但也没有心情热情对待这个从未对她上心的生父。
简单喝完咖啡,陆遥伽转身,她朝周月浔坐得地方伸出手。
周月浔笑了下,站起身,紧紧牵住她的手。
婚礼自然举办地声势浩大,陆遥伽见到许多她没见过得人,也见到了她许久未见的人。
在观礼台下,秦问舟朝她笑了笑,陆遥伽回他一个微笑,而后漫不经心移开视线。
其实,她是非常擅长惹桃花的人,可惜她那些桃花没几个值得她真心实意对待。
婚礼中场,陆遥伽去后台换衣服,价值连城的高定婚纱被换下,穿上精致朱砂红旗袍。
坐在梳妆台前,她慢吞吞补妆。
陆如沁轻声推门进来,站到陆遥伽身后。
她仔细端详她。
镜子里的女人确实漂亮,肌肤白腻似雪,眉眼昳丽似画,不愧是同时引得克莱斯和周月浔上心的女人。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本来不想掺和一些事情,但又实在不想你过得太痛快。”陆如沁淡淡说道:“陆遥伽,你怎么可以问心无愧地把别人玩弄在手心之中呢?”
说完之后,她冷笑一声,低眸把两件东西放在梳妆台,而后转身离开,如同一阵轻灵而冷冽的风。
陆遥伽望着那两件东西,眉眼渐渐淡漠起来。
婚礼持续到晚上彻底才停歇。
本来是有蜜月计划的,但陆遥伽觉得还是工作比较重要。
这个寒假,她已经到WS投资公司就职,担任地区高管,而周月浔也要处理父母离婚留下的烂摊子,他们两个都忙得昏天黑地。
洗漱完毕,陆遥伽罕见比周月浔先收拾完,看向梳妆台,那两件由陆如沁带来的东西依旧安静躺在那里。
一本日记。
一部手机。
在日记里,她写满对周月浔的爱恋,那是之前她伪造给周月浔的情书。
在手机里,则是她对克莱斯的思念。
手机里最后一句收到的短信是:[老师,我已经长大,你已经可以低头亲吻我。]
陆遥伽捏了捏眉心,无奈把手机放下。
原来,克莱斯逝世前的手机一直都在周月浔那里,只不过后来被他交给陆如沁。
“陆遥伽,你怨周月浔防备你,控制你,但像你这样有两面面孔的女人——一边说爱他一边又说爱克莱斯,你觉得他该怎么对你?”电话里陆如沁语气激烈得多。
陆遥伽是从来不会埋怨和反思自己的,她眼睫颤了颤,这样回复陆如沁,“那又如何?”她微带着笑意,淡漠看着手机界面说:“即使我虚伪,卑劣,不择手段,但他依然爱我,克莱斯也一样爱我。”
时间持续到现在,陆遥伽依旧看着这部手机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