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问舟:……
航班没有延误,陆遥伽成功在VIP通道口那一群人中找到周月浔挺阔修长的身影。
他旁边拥簇着许多人,除了助理和保镖外,还有许多商业人士,皆穿着黑色西装,一派正经。
陆遥伽想起正则集团刚刚在纽约与东茂集团商定进行跨国合作事宜,那些商务人士除了正则高管外还有不少东茂的人。
东茂就是陆开霁在远东地区投资的公司。
陆开霁跟陆宗镇在华蓥集团内部斗得天昏地暗,陆遥伽一直好奇,是谁给她远在重洋外的堂叔这么多支持,让在国内毫无根基的他能跟陆宗镇分庭抗礼,现在一切明了。
周月浔已经出来,陆遥伽却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迎过去,而是平静站在原处,似乎在思考什么。
秦问舟有点惊疑。
他漫不经心摘下一朵玫瑰,九十九朵瞬间变成九十八朵。
“你怎么不去迎接?”
陆遥伽平静笑了笑,重新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周月浔方向,道:“女孩要矜持。”
秦问舟嗤笑,自己走过去。
*
宋南栀先看见陆遥伽。
她的脸和身材都是出色到不容忽视。
宋南栀隐蔽脱离那一行浩浩荡荡的精英队伍,向秦问舟走过去,朝秦问舟笑了笑,不动声色道:“陆小姐怎么不过来,难道她不是来接月浔的吗?”
宋南栀是周月浔在斯坦福学妹,是进校第一天就大张旗鼓追求周月浔的奇人。
直到现在,秦问舟还对宋南栀拿着扩音器站在男生公寓楼下表白的壮举感到震撼。
秦问舟回眸看候机室,想寻找陆遥伽的身影,但那道倩影此刻已经不在,唯留下一朵红玫瑰。
“奥,应该又遇到熟人了。”他捡起那朵红玫瑰,答道。
宋南栀轻轻笑了笑,她是很清秀的长相,五官柔和皮肤白皙,很趁她名字,她年少时张扬肆意,近几年反倒如水般沉静,秦问舟还有些不适应。
“你的party开在哪里?我去给你接风洗尘。”
宋南栀出国多年,难得回国,玩的好的朋友想跟她聚一聚,为她接风洗尘。
宋南栀目光微动,看向不远处那道修长挺阔身影,耳廓微烫,“看月浔什么时候有空吧。”
秦问舟提醒她,“月浔喜欢陆遥伽,你别瞎掺和。”
宋南栀不以为意,漫不经心道:“他们不是没结婚?”
再说,结婚又怎么样?
周月浔走到候机室,目光微倾,并没有发现陆遥伽。
他没有跟陆遥伽提过接机的事,本来是不知道她来到机场,还是上飞机前商陆开口说:“先生,我把您的航班信息提前告诉珈珈了。”
当时,他并不愉悦,“你做得很好,但下一次不要这么做了。”
正如陆遥伽不喜欢别人掌握她的行踪,他也一样,或者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
周家屹立几百年,从王朝兴盛到帝国落幕,再到革命枪响,无数风雨□□这个国家,但无论在什么时候,周家总能平稳度过难关,高坐权贵之巅。
周家每一代掌门人都能审时度势,运筹帷幄,抓住每个风口,紧控时代脉搏,让周家这艘大船平稳航行。
周月浔更是如此。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比祖辈多了野心,也更加谨慎低调。
自掌管周家开始,周月浔的航班号和具体行程只有商陆一个人知道,其余助理也只在飞机起飞前半个小时内才知道具体航班行程。
他坐在车厢里,身体微微往后仰,轻轻阖上眼睛。
他不喜欢陆遥伽来接机,但她真的没来,心底又无法抑制产生失落。
他们半个月没有联系,他不主动打电话,她也从不主动找他。
她在温氏集团董事会掀起狂风巨浪,把杜明礼赶出董事会。
她宁肯铤而走险收买杜明礼下属,也不肯接受他手里板上钉钉置杜明礼于死地的证据。
出差带来的疲惫感积压在躯体和灵魂,仅仅只靠休息不能缓解。
他想了想,问:“鸢尾园的公寓收拾好了吗?”
杜衡说:“已经准备好,您随时可以入住。”
周月浔点下头,侧目看向窗外。窗外风景如画般交织,正如他跟陆遥伽之间的关系。
初看是一片璀璨,细看之下,那些浪漫旖旎间又有多少利益交织呢?
*
周月浔那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陆遥伽又慢吞吞喝了杯咖啡,从咖啡馆出来,手里的玫瑰花还没有枯萎,扔掉着实有些可惜。
她拿着玫瑰花慢悠悠往车库走,手机响起来。她戴上耳机,耳畔传来秦问舟的声音:“你怎么突然跑了!”
那边声音吵闹,隐隐有欢呼声,陆遥伽猜测他现在可能在夜店之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