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西藏医院碰巧遇见了就又在一起了。”姜黎笑了下,“本来想感情稳定了再告诉大家,刚好你问就告诉你了。”
“你们感情还不稳定啊?”
顾川野收好情绪,视线散漫在场上转了一圈,语气很淡的问,“怪不得你这次没带他来玩呢。”
“他会来。”
姜黎漫不经心地往门外瞥了一眼,圆口玻璃杯里的酒液微微晃动,她想起了下午的时光。
如果某个人有心,大概会发现她故意遗漏在沙发上的一张名片。
“我想起了你这戒指的款式了。”
顾川野眯了眯眼睛,忽地俯身凑近看。
三人座的沙发实在窄小,他略微一俯身,蓦然被拉近的距离让呼吸一下就逼仄。
姜黎没什么察觉的窝在沙发上,她入了冬便犯了懒,浑身上下像是没骨头似的靠在软垫上。看见顾川野好奇,就大大方方地举起手,玉白的指尖直直戳在他冲锋衣的纽扣上。
手抬起来还没有三秒钟,后腰传来的力度立刻就让姜黎缩了手。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后方,男人笔直地站在她身后,腕骨轻凸的手托住她纤细白皙的脖颈,迫使姜黎不得已抬起脖颈,也正是这抬头的动作让男人的手更有了一截空隙,五指轻拢,肆无忌惮的含.住她整个细长的脖颈。
这动作太危险了。
姜黎气息微乱,唇半张着,抬手抓住了男人的衬衫下摆,
“阮星蘅。”
她喊了一声,阮星蘅也在这时候忽然俯身,像是为了回应她似的。他落下的眉目矜冷,垂下的眸和她四目相对,刻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清冷。
姜黎咽了下口水,目光从他隐忍克制的眉峰向下流转,然后胆子很大的伸出手轻轻挠了一下他的喉结。
然后她感觉颈间的手掌忽然幅度极大的颤了下,男人掌心的温度从细腻的颈部肌肤丝丝缕缕攀爬上整个神经细胞,她感觉心跳停了一缓,紧接着是一切坑洼处被填平,她也明白今晚的乏味困倦的来源究竟为何。
如果不是现在四下皆是人。
姜黎觉得阮星蘅想要吻他。
她体贴地理了一下裙子下摆,问他是否要找个清净地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阮星蘅颌首,目光清淡地越过坐在一旁的顾川野。
这个地方顶楼有个天台,姜黎还蛮喜欢天台这个地方的。她领着阮星蘅一路坐了电梯上了顶楼,又怕被看穿心思,自顾自地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来,但我觉得你很讨厌这种抽烟喝酒的环境。顶楼的空气质量最好,我带你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阮星蘅一直不说话,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有几回姜黎故意放缓了脚步,阮星蘅便撞到了她的后背。
他长得很笔挺,浑身上下的骨头很硬,撞在身上的力道虽然不大,但也是蛮疼的。
反复撞了几下,姜黎开始老老实实走路了。
其实阮星蘅是个很细心的人,从一开始姜黎就能感受到。比如他们两个一起走路回家的时候,他总是习惯引着她走靠里侧的一道,在过马路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腕,会习惯走在她身后。
因为有一次姜黎跟在他身后小声嘟囔了一句,说他仗着腿长就不管别人的死活。
本来就是随口说的一句话,阮星蘅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头说了句“抱歉”,下颌微收,让她走在了前面。
姜黎很喜欢这种小细节,因为这些东西会让她有一种很奇异的满足感,就是那种被人珍视的感觉。
譬如她刚刚喊阮星蘅出来,他一言不发就跟着她往外走。
这种很深的信赖感会让她感觉到在被爱着。
姜黎甚至很愉快的在想,如果等会气氛到了,阮星蘅再温温柔柔地问她能不能接吻的时候。
她就很好说话的答应他好了。
顶层的天台放了不少烧烤架,姜黎猜测这儿夏天应该有个露天烧烤台。
她把脚边废弃的烧烤架踢开,顺手摸到了旁边的灯带开关。
居然还能用。
串联在墙面上的星星灯亮起,扬下的丝带在微醺的光里显示出丝绒的纹路。
姜黎迎着风吸了一口空气,少了点烟酒气,顶楼的风清新宜人,有点像阮星蘅身上的气质,干净疏冷。
地上有几个丢掉的骰子,姜黎蹲下来捡起来玩,她随便找了个空杯子倒放,摇骰子的动作熟练。
“玩游戏吗,阮星蘅?”
“不说话干什么,是因为吃醋到失语?”姜黎抬起下巴,眼睛里闪过挑衅的光,“还是怕一开口就让我闻到你的酸味?”
论言辞犀利,她大小姐从来就没输过。
姜黎哼了一声,语气有一股俏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