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叶知遇愣住:“什么不对?”
“比如。人的优秀不是以职业和财富作判断的, 你很好, 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外面。是你散发出的专属能量....”
钟瑾从未说过这些软着性子的话, 不知道是被叶知遇盯得紧张, 还是不习惯, 语言组织系统变得异常混乱。
磕磕巴巴地说着,“让人情不自禁地想靠近。”
“大家都很依赖你。”
“很喜欢你。”
说到这,微顿一下。喉结下意识地滚了滚。
之后,他极为认真地重复道,“你真的很好,很优秀。”
“苏瑶说的很对。”
此刻的林间异常幽静,阵阵山风吹响树叶,伴着清冷的话语盈盈落地。
叶知遇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管理好自己快失控的面部肌肉,心跳也在轰鸣,耳边好像有飞机在飞,带起一大堆粉红色的愉悦因子。
她压下唇角的笑容,深吸一口气。
在清凉的山风里重组完大脑碎片组织。
“谢谢。”她说。谢谢你能够平淡且坦荡的欣赏我。
“但...既然你都听到了,自然也知道我的态度了。”她一口气说完,毫不犹豫,“抱歉,我暂时没有这方面想法。”
一张拒绝卡啪地一下抽出来。空气里的粉色因子啪叽破碎。
“没事。”
钟瑾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但他身上那股冷淡,不知在何时悄悄散去。
还是低着头,修长白皙的脖颈弯曲成弧线。
像匹高大而温顺的白马。
再仰头时,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语气坚定,“不急。”
“不着急。”
不着急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想慢慢来?慢慢.....追她吗?
叶知遇被弄得彻底哽住。
见这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顿时又无语又无奈。那些更难听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然后。她快速背紧竹篓,目不斜视地绕过钟瑾,抬步往回家的方向走。
钟瑾望着她的背影,长到肩膀的发丝被风撩起,后背挺得笔直,腿下的双脚走得飞快。
他弯了弯嘴角,含起温柔的笑意。
-
“姐,这只鸭好像是只母的,要杀吗?”
陆景阳的声音打断叶知遇的回忆。她稳了稳神,问,“什么?刚没听清。”
一只肥鸭被怼到眼前。
长长的脖子上长着一圈圈杂乱且黯淡的短毛,嘴巴被草绳紧紧绑着,只剩个豆豆眼在惶恐地转来转去。
“我刚看了下,这只屁股那里没有小揪揪,是只母的,要留着吗?”陆景阳把大肥鸭的屁股翻过来,给叶知遇看。
一般区分鸟禽类的性别。
要通过毛色和叫声,以及某个不明显的凸起来进行判断。
许是自然规律,公鸭为了吸引母鸭的注意力,所以一般都长得更好看,脖子周围都会有一圈漂亮光亮的长毛,模样长得越好看,越有竞争力。
而母鸭长得很低调。
这是它们抵抗自然风险的保护色。
家里的三小只都是公的,长得个比个的好看。
今天脑子乱乱的都忘了这一茬。
叶知遇欣喜地接过大肥鸭,“留着留着,留着下蛋。”
她把大肥鸭搂在怀里,摸着丰满的羽翼,低声喃喃,“然后敷出好多好多的小鸭子,让我们实现吃鸭自由!”
“......”
大肥鸭忍不住颤抖一下。
于是,这只带来新希望的大肥鸭也住进了养殖屋,暂时被囚禁在新做的笼子里,名为希望——实现吃鸭自由的希望。
公鸭性子猛烈。
四人商量会担心新鸭子会欺负小灰小白,索性将另外两只公鸭统统宰杀送去天堂。
不一会儿,陆景阳把处理完大公鸭和鸭血提溜过来。
泛着粉的鸭肉看着紧实饱满,两只鸭大腿格外健硕,一看就是生前为了把妹好好健身过。
叶知遇把盐罐罐找出来,准备一只腌制成熏鸭,一只作为今天的口粮。结果一打开罐子,原本满满的海盐又消耗过半,啧,又要提炼盐了。
真是忙不完的繁琐事。
她叹了口气,把一块良姜锤打成沫,再切些野葱,加一点水和一大勺盐搅成腌制料汁。均匀地涂抹在鸭肉全身,抹完,剩余的汁液灌入鸭肉腹腔内,放到陶盆里腌制一小时。
再挂晒几天,晒到鸭子里外变得有点干干的。
之后,再放到柴火起烟的地方慢慢熏制。
另一只鸭直接上笼用大火蒸一小时左右,蒸到鸭肉颜色变成深色,筷子一戳就烂时端下来。里里外外敷满良姜沫,敷上厚厚的一层,肚子里塞一把野葱,再放到蒸笼里继续蒸。
陆景阳端来的鸭血也都凝固了。
锅里放入一大勺油,油热,野葱头拍碎扔进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