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原本腿有些发软,但看了眼温阮,他又鼓起勇气往下。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两人到达了崖底。
有不少树枝被压弯,还有少量的血迹,但并没有找到霍寒年的身影。
温阮稍稍舒了口气。
没有看到他身影还好一些,起码,他应该还活着!
温阮和秦放发现,一路上有枝叶被砍断的痕迹,还有人布下的陷井。
“秦放,我们顺着这条路找下去!”
两人走出云枫山,又往前走了几里路,在另一座山脚下,看到了一栋平房屋。
云枫山四周荒芜人烟,鲜少有人居住。看到那栋平房屋,两人仿若看到了一丝希望。
平屋房的屋主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看到温阮和秦放,眼里露出一丝警惕,“你们是什么人?”
“大爷,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高高瘦瘦,可能还受了伤的少年?跟我差不多高,但比我帅不少的”秦放问道。
“你们是他什么人?”
“同学。”温阮回道。
“他受伤了,在屋里。”大爷打开门,让两人进去。
温阮猜到霍寒年受了伤,但听到大爷这样说,心口还是不可避免的紧缩了一下。
她咬了下唇瓣,跟在大爷身后,进到屋里。
屋子很简陋,堂屋东边是卧室。
随着大爷推开卧室门,温阮朝屋里看去的一瞬,整个人还是呆住了,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握成拳头,指尖力度大到似乎要勒破掌心肌肤。
秦放从温阮身后过来,看到里面一幕,他发出一声卧槽,紧接着朝床上的少年狂奔而去。
“年哥!!!”
英俊而冷峭的少年,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光着上半身,胸口缠着一层纱布,隐隐能看到渗透的血迹,他闭着眼睛,紧抿着发白的双唇,像是没有生气一般。
第219章 贴住了他没有血色的薄唇
秦放眼眶变得猩红一片。
在他印象中,霍寒年向来是强大,无所不能的,就算他冷冰冰的生人勿近,也是鲜活的。
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苍白、虚弱,好像随时要生命垂危的样子呢?
秦放见霍寒年一动不动,想要摇他醒来,温阮上前一步,制止住秦放的动作。
“你胸口应该中了枪伤,你别动他!”
温阮趴到床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起伏的心绪。
伸出小手,摸了下霍寒年的额头。
烫得灼手!
他发高烧了!
“前天我去云枫山打猎,没想到猎没打到,碰到了这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他给了我一块表,让我带他离开!”
“他不让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亏得我以前做过村医,替他将胸膛里的子弹取了出来!”
“他也是厉害,麻药不够,明明一般人忍受不了那样的痛,他却楞是一声不吭!”
“虽然替他取出了子弹,但我这里药物不够,他伤口感染了,发起了高烧!”
“我正愁着不知要怎么办呢,再这么下去,他就算不死,也要烧出问题!”
温阮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心脏像是被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一样,紧窒而尖锐的疼痛覆盖了她的所有感官,让她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微微仰头,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逼退回去。
取下背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医药包。
从瓶子里倒出两粒药丸,捏住他削瘦的下颌,喂进他嘴里。
但是他无法吞咽下去。
温阮抿了抿唇瓣,又从包里拿出一瓶水。
她将药放进自己嘴里,喝了口水,然后贴住他没有血色的薄唇。
秦放看到这一幕,若换作以前,肯定会贱兮兮的起哄了。
可现在,他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沐雪好端端地成了植物人,年哥身受重伤躺在这里,若他和温小祸水没找到这里,他还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样?
秦放从不掉眼泪的,可这会儿,他背过身,狠狠抹了下眼睛。
温阮喂霍寒年吃了退烧药后,又打开他胸前的纱布,看了眼他的伤口。
从包里重新拿出一瓶药,涂抹在伤口处。
大爷一直站在温阮身后,看到他给霍寒年涂的药,眼里露出讶然。
这丫头,怎么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药?
温阮跟两名保镖打了电话,让他们将车开过来。
大爷这里的居住环境,不适合霍寒年养伤。
温阮重金答谢,又给了大爷两瓶市面上难买到的创伤药后,带着霍寒年离开了。
她让保镖将车开到了东郊别墅。
那里与世隔绝,除了她家人,不会有人找到那里。
现在霍寒年没有醒来,还是重大嫌疑人,回市区的话,警方怕是会将他带走!
温阮警告两名保镖不准向温老太太汇报这件事,若让奶奶知道,指不定有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