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开玩笑。”
他一双眼在黑暗中折着一丝晦涩的光,俯身下来,一手将瑟瑟发抖的玩偶往下按去,另一手捏住了我的下颚。我一下想起了棋盘上的“吃子”,不由打了个寒战:“你你你,你敢做什么,我会还手的……”
他似乎笑了一声。我顿时就想起了他临吃我之前的状态,心马上一紧,心说难道巨脸的迷魂术从头到尾都是奏效的?我现在也在棋盘里?刚刚他和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一个局?他现在真要来吃我了?
带着淡淡檀香的温热呼吸喷洒在了我的脸侧,激起一阵酥麻。我也说不清自己是因害怕还是酥麻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听他在我耳畔低哑着道——
“我确实想吃了你……不过是另一个意思。你要还手吗?”
“……”我一把将海豹盖到了他脸上,“没个正经。”
第89章 物极必反21
他握着我举着玩偶的手,蹭着我的鼻尖笑问:“齐小姐不是要还手么?”
我心说这人脸皮也太厚了,面上还是报以一笑,暧昧地闭眼。他睫毛微微一颤,也跟着闭眼,然后……
“嘶——小疯子。”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满意地看着他脸上浅浅一排牙印,“你还没告诉我棋局消失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自己房间里?”
“当然是我把你搬回来的……你这个口水呀。”
他醒的时候,我和他正躺在同一个电梯里,我还在昏迷。他试着按了一下楼层,发现电梯故障,再看手机,已经早上八点了。
这么说来,从昨晚进入电梯间开始,我们就不自觉地陷入了巨脸的幻境,之后的滑梯和棋盘都是幻觉。
其实这样也算是不合理中的合理了,毕竟我实在不认为从99999楼摔下来,自己会只是撞疼了好一会,而不是五脏六腑裂个稀碎。
因为公寓有两台电梯,大清早出去的人也不算太多,维修工过了两个小时才把电梯修好。他把我抱回房间里,又等了十多个小时,我才慢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我眼睛一睁:“等等,你说十几个小时?……现在几点了?”
他示意我去看窗外:“晚上十点多了。你不会以为现在还是凌晨吧。”
我听罢,顿时分外颓丧。
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居然把一整天给睡了过去。本来时间就宝贵,现在又浪费一天,离14号的聚会只有三天多了。
我咬着唇一想觉得不行,没时间容我这么干躺着,于是挣扎着想起身,却发觉下半身知觉泛泛。江珩皱了皱眉,按着我道:“你在幻境里消耗太多,一时半会肯定下不了床,而且今晚我也不放心你出去。”
“可是没有时间了——”
“你是人,不是神。”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时间给说得哑了一下。他叹了口气,轻拢上了我的手:“这几天也辛苦了,先休息一晚上吧。我陪你。”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肯定不能垮了,且他语气坚决,我也只得慢腾腾钻回了被窝里。
“闭眼。好好休息。”他道。
我也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
可我闭了一会眼,心里的焦虑还是半分不减,到底是不甘于就这么干躺着。不过起不来归起不来,脑子还能动。于是我掀起了眼:“你觉得……那三段提示是什么意思?”
江珩两根纤长手指在床边有节奏地轻敲着:“像一场pvp。一场约战。”
他也没执意让我睡,估计知道我睡不着,干躺着也只会更不舒服。
我想了想。
确实,在第一段提示里,那段蓝可儿录像一样的手势就像一段不太愉快的对话,从开始的口角到最后的火药味渐浓,终结于右手气急败坏的那一跳,像是下定了什么东西。左手思酌片刻回以一跳,表示认同。
这应该就是约架的开始。第二段提示就是左手击败了右手,言简意骇,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我也明白,但右手最后变黑了我就搞不懂了……”我苦恼起来,“是不是右手代表纵歌?他输了之后就黑化了?”
江珩失笑:“棋手一般很严谨,估计不会想到用‘黑化’来作为提示的词。”
那倒是,不过纵歌不会字面意义上地变黑,如果黑化这种抽象理解也不成立的话,“黑”想表达的就不是和黑有直接关系的意思。
我突然想起了我看到那一幕时的第一反应:
【看起来像是消失了一样。】
我呢喃了一句:“难不成纵歌消失了?”
这只是我随口说的一句,谁知江珩却认真了:“有可能。”
“啊?可他之后不是……”
“消失的不是他的人,是他的角色——那个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