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见她不为所动,迟迟搞不定,大部分男生都放弃了,都是一时上头,叶缇乐得清净。
这里不像国内,国内在喜欢在节假日的前一天或前两天放,这里提早了好多天,19号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到了20号只剩零零散散几个人。
第二天还不回去的人一般就就是不回去了。
国内连过年的时候都有人开店,这里不一样,大部分人是选择放假的,食堂也没人,吃饭需要自己解决。
叶缇没经验,幸好韩南希告诉她,她提前备好了食物,学校24小时供热水,所以泡面居多。
韩南希和韩安走之前邀请叶缇去她们家过节,叶缇不好意思打扰就拒绝了。
两人走后,宿舍变得安静,叶缇看着一下空荡荡的宿舍突然觉得有些落寞,她眨了眨眼把这莫名的情绪憋回去。
陈既清没出现的时候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怎么谈个恋爱还把自己谈矫情了,叶缇骂了自己一声。
她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躺着躺着困意来了,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到被子上。
叶缇做了一个很荒诞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是十七岁的模样,地点是大阳山,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她高二暑假夏令营的地方,也是她唯一一次参加校外的集体活动。
她记得很清楚她为什么会参加,因为顾川尧,顾川尧去了她就去了。
在梦里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刚才还嘻哈的同学隐匿在黑暗之中,她只知道不停奔跑,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吸引她。
跑到尽头,没路了。
底下是万丈悬崖,被黑暗更黑的的地方,她不想跑了,但身体不受控制。
在掉下去的前一秒,一只手拉住她,她猛地回头,身后无人,那只手也消失了。
是谁?
那个人是谁?
下一秒场景变了,她躺在病床上,看样子似乎很严重。
她以上帝视角看着这一幕,她想把自己喊醒,但没用,只能看着医生检查这个检查那个。
她住过院吗?为什么她没有印象。
医生给床上的她扎了针,轻微的刺痛准确无误传递过来,就是这一点刺痛她从梦中醒来。
醒来已是深夜,叶缇在床上缓了一会,每次做噩梦都会心悸。
最后没抵过饥肠辘辘,从床上起来,准备煮泡面,把调料包倒进去,又放了一根香肠和两个卤蛋,然后到饮水机下接热水。
吃完泡面,叶缇无意间看到手机上的日期,才发现已经是21号了,到0点就是她的生日,她居然自己都忘了。
叶缇隔空摸了摸屏幕上陈既清的脸,眼中一片柔。
陈既清,今天是我生日,你还记得吗?
陈既清,我好想和你一起过生日啊。
陈既清,我真的好想你。
陈既清……
-
病房的走廊昏暗安静,陈既清按了一下床头铃,护士很快进来,“陈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能给我一根蜡烛或者打火机吗?”
护士犹豫,“我需要去请示一下。”
“嗯。”
今天李简舒是夜班,她还没走,听见护士的话她皱了皱眉,以为陈既清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她让护士去处理自己的事,然后自己往病房走。
“你要做什么?”李简舒直接问。
“她生日到了。”
李简舒有一瞬惊讶,然后恢复平静,“我知道了。”
几分钟后她再次进来,没给蜡烛没给打火机而是给了一盒火柴。
陈既清没说什么,安静接过,说了声谢。
李简舒出去后他掀开被子走到窗边坐下,眼睛盯着墙上的电子钟,在心里默念数字。
在另一座城市,叶缇从宿舍出来走到校门口。
出学校是因为她突然很想吃蛋糕,现在是23点左右,她想在0点时吃上第一口。
真像韩南希说的那样,街上的店铺都关了,只有路灯还孤零零立着。
她不信邪,拿出手机搜索最近的蛋糕店,五公里外有一家,她想打车,但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接单。
校门口有公共自行车,她只好改变交通工具,按照导航骑过去。
深夜的维也纳还是有点冷的,骑了一半她把外套拉起来再重新开始骑。
奥地利和英国有时差,奥地利比英国快一个小时,到24点时陈既清那边才23点。
23点45分。
叶缇终于赶到那家蛋糕店,她赶得巧,进去时正准备打烊。
见有人来,店员还诧异了一瞬,这个点居然还有人来。
“你好,我想要一个蛋糕。”叶缇说。
店员回神,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只剩这个了。”她指了指柜子里仅剩的那块小蛋糕。
“没关系,就那个。”这个大小正好,几口就能解决,太多了她一个人吃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