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奇道:“你担心我什么?”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王公子在医术上颇有造诣,有件事想要请教你,可以吗?”
王怜花哈哈一笑,说道:“你说就是,别说你只问我一件事,就算你问我一千件事,一万件事,我也不会嫌烦的。”
贾珂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有一天关门的时候,不小心挤到了手,食指立马肿了。”
王怜花心念一转,已然明白,贾珂这是用手指来代指他的嘴唇。
贾珂继续道:“偏偏他很不爱惜自己,明明手指受了伤,还继续用手指做活。请问王公子,这样下去,他的手指上面的伤会不会加重?”
王怜花微笑道:“这可不好说,你得看他是用受伤的食指做什么事。”
贾珂道:“这还有区别吗?”
王怜花颔首笑道:“当然有区别了。如果他是用手指做什么苦活累活,那么手指上的伤一定会愈发严重,说不定还会有截肢的危险。可如果他是为了练手指上的功夫,比如‘六脉神剑’,又恰好遇到一个我这样的师父,那么他手指上的伤,只怕很快就会好了。”他握住贾珂的手,笑吟吟的道:“你若是不信,不妨来试一试?”
贾珂心中好笑,暗道:“这个小庸医!”微微一笑,说道:“我哪用得着试啊,反正明天我就能看见王公子的嘴唇会不会肿,如果肿起来了,是不是够我切下一碟子当下酒菜的。”
王怜花忽然就觉得嘴唇更疼了,他弯起右手食指,在贾珂的脸颊上轻弹一下,听得那清脆之声,觉得出了口恶气,似笑非笑地看着贾珂,说道:“咱们家什么时候穷到这种地步了?你想吃下酒菜,只管吃去,我给你付账,你若是不喜欢吃外面那些下酒菜,我便亲手给你做几样。我没了嘴唇,以后谁来亲你?”
贾珂也一副似笑非笑地的神情,说道:“王公子,你这话可说错了。”
王怜花问道:“我这话怎么说错了?”忽地一笑:“你就这么馋我的嘴唇吗?”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错的不是前面的话,是最后一句,难道我还会缺人亲吗?”
王怜花明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忍不住大怒起来,微笑道:“是么,原来我的贾公子这么受欢迎。你快说说啊,除了我以外,还有谁亲过你?你还亲过谁?”
贾珂一看王怜花眼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便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贾珂见好就收,将王怜花紧紧搂住,笑道:“真冤枉,除了你以外,我谁也没亲过。”说着揉了揉王怜花的心口,笑道:“是不是心口都气疼了?”
王怜花哼了一声,倚在贾珂怀里,沉声道:“以后你不许再开这种玩笑,我讨厌这个!”
贾珂觉得他这副模样实在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点头,不住地笑,不住地点头,还在王怜花的脸颊上亲了几下。
他满脸嘻嘻哈哈,王怜花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很不满地道:“不许笑,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平时你再怎么欺负我都无所谓,反正你性格有多么恶劣,我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可是你不许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贾珂只好敛去笑容,正想装出一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模样,好让王怜花明白他认错的态度有多么的诚恳,就见王怜花垂下了眼,低低地道:“我受不了这个。”声音听起来又委屈,又慌张,还透着几分茫然,不像是少年人说的话,倒像是一个孩子说的,还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贾珂心中一酸,在他脸颊上亲了好几下,柔声道:“我答应你,以后我绝不会开这种玩笑了。”
王怜花嗯了一声,他知道贾珂既然答应他了,那么他以后绝不会再这么做了,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正想亲贾珂几口,以示奖励,忽地想起王云梦曾经和他说过:“这世上哪有男人能受得了情人这么能吃醋?即使是贾珂,他现在对你情爱甚笃,所以你吃醋,他也只当你撒娇,觉得你可爱。但是谁能保证,再过几年,他不会对你情淡爱弛。到时候你再这般爱吃醋,他就只会觉得你蛮横无理,面目可憎了。”
他看着贾珂,咬了咬唇,忍不住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贾珂笑道:“怎么会,我就喜欢你这样理直气壮的吃醋。何况现在谁不知道王公子是个醋汁子捏成的人,那些动不动就打翻醋瓶子、醋罐子、醋坛子和醋缸子的人,和你一比,还只是小巫见大巫了,就算你现在后悔,决定不继续当醋汁子,改当酱油汁子,只怕也来不及了。”
王怜花噗嗤一笑,说道:“什么酱油汁子,当它还不如当醋汁子呢。”说着亲了一亲贾珂的嘴唇,笑嘻嘻道:“酸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