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欠了欠身,走到衣柜前面,王怜花含笑看着她的背影,又斜睨了贾珂一眼,贾珂站在一面墙壁前面,这时走了过来,向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意思是他没有找到监视用的小孔。
绿衫少自衣柜中拿出两套叠的整整齐齐的淡青色衣衫,笑道:“两位公子,还请过来除下衣衫,换上这两套衣衫吧,这都是新制的,先前从没有人穿过。”又拿了两个面具,皆是白鹤面具,笑道:“两位公子若是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是谁来,不妨戴上面具。”
贾珂和王怜花应了声好,走到床前,脱下衣裤,换上“非人间”的衣衫,绿衫少女又分别帮他们扣衣钮,绿衫少女一站在贾珂面前,就见贾珂微微一笑,说道:“姑娘,我可否跟你打听一件事?”
绿衫少女笑道:“公子尽管问,只是有些事我们这里不让回答,若是婢子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公子多多包涵。”
贾珂一笑,问道:“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材魁梧的西域头陀,头发是黄棕色的,脸上或横或竖地划了很十七八道刀疤,眉眼口鼻皆已经变形,肌肉外翻,十分恐怖。”
绿衫少女避开贾珂的目光,歉疚笑道:“公子,真是对不住了,我们这儿之所以设立这么多间这样的石屋,就是避免客人的身份泄露。大老板不让我们讨论客人的事情的。”言下之意却是说,这西域头陀是“非人间”的客人了。
贾珂心道:“那头陀在外面都戴着面具,掩盖住脸上的疤痕,偏偏在登雀楼和‘非人间’这两处地方,将自己的真面目露了出来,看来‘非人间’果然是他专门留下的线索。”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这儿只有你,我还有风兄三个人,姑娘行个方便,帮我个忙,我当然不会出卖了你。”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递到绿衫少女面前,笑道:“这是一百两,你收下了,就跟我说说这西域头陀的事好吗?”
绿衫少女略一迟疑,伸出手去,接过银票,她将银票展开,发现这不是一百两银票,这是二百两银票。她知道面前这个出手阔绰的客人是怕隔墙有眼,有人会将他给她的这几张银票收走,才谎称这是一百两,这样即使有人将这一百两都拿走了,她还可以赚一百两。
绿衫少女知道这屋子只要屋门一关,就没人可以看见屋里发生了什么,这二百两银子全是她白赚来的,不由得心花怒放,将银票卷起来放进怀里,问道:“公子想知道什么事?”
贾珂笑道:“其实我就是想去找这西域头陀的下落,姑娘可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师承何处,在京城里都做些什么吗?”
绿衫少女摇一摇头,说道:“这些我都不知道……嗯,我给你们两位说说我知道的事吧。”见贾珂和王怜花点头,绿衫少女继续道:“我头一次见到他是五月初的时候,不过那倒不是他第一次来我们这儿了,因为他的模样太过骇然,第二天我和别人聊起他来,大家都对他印象深刻,那时我才知道他起码已经来过七八次了。我从没听他说过话,后来问他一次,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哑巴。”
贾珂听到这里,心道:“哑巴?书里范遥假扮的苦头陀也是个哑巴!他果真是范遥?书里范遥投入的是汝阳王府,成昆投入的也是汝阳王府,他们两个现在会不会也和汝阳王有关系?”
绿衫少女说道:“他每次来我们这里,就是去赌场玩几把,玩得倒不多,手气也一般,有时输得多,有时赢得多。嗯……对了……他上次过来,是将近两个月前的事了吧。
那天他带了好几样东西过来,说他本来打算把东西送给一个朋友,可是那个朋友临时有事,现在来不了京城,他也不好把东西带回住的地方,就想请我们帮忙保管,等下次他带着他的朋友过来,再把东西送给他的朋友。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来过,那几样东西现在还在我们这儿放着呢。”
王怜花微笑道:“姑娘可否带我们去看看那几样东西?”
绿衫少女面露难色,咬着嘴唇看他们,说道:“可是……可是……”
贾珂笑道:“姑娘放心,我们看完了以后,一定会把这几样东西放回原本,绝不会第四个人知道我们曾经看过这几样东西的。”一面说着,一面又递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过去,压低声音,微笑道:“事成之后,在下必有重谢,还望姑娘能通融一二。”
绿衫少女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银子的诱惑大,今天晚上赚得这三百两银子,赶上她好几年赚的,她将银票收入怀里,虽然明知道外面听不见,还是压低声音道:“只是得过半个时辰才能去。那几样东西放在水月厅后面的小仓库里,仓库是不让客人进去的,我也没法给你们偷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