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却摇摇头,道:“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殷天正多早就开始为天鹰教打算了,让儿子参加武举,进宫当侍卫,让女儿嫁给武当派的张翠山,一心想把天鹰教洗白。他当初决定不参与这件事,一定是思量许久才做出的决定,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改变了呢,我想一定有一个人让他改变了主意。”
东方不败道:“明教的人?”
贾珂道:“也许是明教的人,也许是受明教所托的人。你知道最近闹的很大的几个门派的掌门纷纷被刺杀的事情吧。”
东方不败道:“当然知道,就是因为这件事,前几日我还想着你若还不给我信,我就另外再想个办法离开黑木崖。如今任教主生怕朝廷认为神教和明教还有联系,一直约束门下弟子不得随意离开黑木崖,我也好久没见过亭哥了,虽然想着亭哥不是武当的掌门人,那个杀手应该不会对他下手,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他。”
贾珂被他这两声幽幽的“亭哥”肉麻的难受,他忍不住抬手,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张眼望去,见王怜花仍然坐在床上运功疗伤,才继续道:“你是不是一听说天鹰教赶去光明顶的消息后,就猜到武当派要放弃这次行动回武当山了?”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等着他继续说。
贾珂道:“我有一个最坏的猜测,就是说服天鹰教的人和那刺杀几大门派的杀手是一伙的。”
自打恒山派和华山派的掌门都被人用薄剑刺穿肺叶杀死后,江湖上人人都在猜测下一个死的会是谁,有一些地下钱庄甚至还开起赌局,押注下一个这么死的人会是哪一派的掌门。
东方不败自然也思考过这些事,他听到贾珂的话,心念一转,立马明白了贾珂的未尽之意,脸色大变道:“你是说先前武当派赶去光明顶,一路严防死守,杀手不好对他们下手,所以才想办法找人说服殷天正让他重归明教。
他们算好武当派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一定会顾念姻亲关系,不愿再对明教下手。现在武当派要回武当山,明教的人不会再对他们下手,殷天正也不会同意明教对他们下手,他们当然不用再像先前那样沿途小心提防,这时候就是那些杀手对他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贾珂道:“不错,你刚刚说过,武当派是收到天鹰教出现在光明顶的消息后才往回走的。天鹰教建派的地方距离昆仑山并不近,那么远的路程,足够他们一面赶路,一面派人送信给武当派了。殷天正很会做人,绝不是自己食言了还会怪别人为什么要相信自己的话真是活该被骗的人。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就打发人给武当派送信,并且在信里道歉,解释自己的苦衷,希望自己死了,张真人能够照拂自己的女儿。为什么武当派却在天鹰教出现在光明顶以后才收到消息呢?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拦截了殷天正给武当派的消息,因为他们需要时间,他们不希望武当派刚离开湖北,立马就回去了。”
他们需要时间,需要什么时间呢?当然是将武当派赶尽杀绝的时间。至少东方不败心里是这么想的。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虽然这只是贾珂的猜测,连证据却没有,可是东方不败还是忍不住相信了。因为他相信了,现在事情还没发生,他还可以去做些什么。可是不相信,一旦猜测成真,留给他的就只是终生的懊悔了。
外面忽然刮起了狂风,将屋里敞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呼啦啦的吹开了,贾珂连忙轻手轻脚的回了屋,将窗户关上。王怜花坐在床上,床帐被刚刚那阵风吹起来,他的人也被吹起的床帐遮住,然后床帐落下,他的人又出现在贾珂面前。好像变魔术似的,可是不知怎么,贾珂的心也忽然提了起来,然后缓缓落下。
王怜花忽然睁眼看他,对他笑了笑,贾珂走过去,抚摸他的头发,道:“怎么这么不专心?”
王怜花扬起下巴,道:“你们说话声音那么大,吵得我专心不下来。”
贾珂道:“抱歉。”
王怜花道:“抱歉什么?”他握着贾珂的手,摩挲着他的手背,微笑道:“我知道你是怕我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出事,才宁可在外面站着说话,也不肯找个地方坐着说话。我很喜欢这样。”
贾珂笑道:“我去关门,这会儿应该不会再有人找我了,一会儿再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王怜花低低应了一声,松开贾珂的手,贾珂走到门口,毫不意外的看见走廊里空无一人,东方不败已经离开了,他在心里很懒散的琢磨着如果陈航问他东方不败去哪了他该怎么回答,然后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