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应了一声,转过身去。殷离也背过身,将里衣的口袋里装着的那封信拿出来,叫贾珂一声,等他转身,就把信递给他。又道:“你现在被抓起来了,其他人呢?”
贾珂道:“其他人……唉。”叹了口气,却没说话,只是脸色沉重,显然发生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
殷离道:“难道……难道她们都死了?还是都被抓起来了?姥姥派去送你回卫国的人武功应该都挺高的啊,尤其是我那个假扮李霞的师姐,她可是姥姥最看重的弟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
还有丁春秋和他那个徒弟,他们一动不能动,是死了还是被抓了?如果他们死了,岂不是没人能证明姥姥的清白了。”她越说越慌乱,最后神色一沉,坚定道:“咱们得想办法把这件事告诉姥姥去。”
她说了这么久的话,贾珂却始终一言不发,等她说完了最后一句,屋里忽然一亮,殷离这才发现桌子上居然放着一盏灯,小小的灯,却足够照亮坐在旁边的贾珂的脸,她忽然发现贾珂的脸看上去有点奇怪。
尽管他的脸生得似乎和从前一模一样,但是他脸上的神情,却活活像刚被人扇了好几巴掌一样,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但眼睛里却偏偏透出了几分庆幸和遗憾。
殷离心头一震,忽然后退一步,道:“你……你不是贾珂!”
“贾珂”紧紧拿着信,回过神来,微笑道:“哦?我不是?”
殷离冷哼道:“你这样一笑,就更不像他了。”
“贾珂”微微笑道:“你倒和他很熟啊。”
言下之意,竟是承认自己不是贾珂了。
殷离冷笑道:“我和他熟不熟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个无耻的骗子,快把信还给我!”说罢,便扑过去抢信。
“贾珂”轻轻一闪,便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微笑道:“好姑娘,这封信既然是他写给我的,哪有还给你的道理。”
殷离道:“你……你就是王森记当铺的少东家?”
王怜花笑道:“正是在下。”
殷离冷笑道:“你有什么证据?你以为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随口说一句,就能让我相信你了吗?”
王怜花站在灯光几乎照不到的地方,微微笑道:“证据?你想要什么证据?”
不等殷离开口,他又哈哈大笑道:“如今你已经是我的阶下囚,我不过看在贾珂的面子上,才没对你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你证据证明我自己是谁?你最好祈祷他这封信里写的事能让我开心,不然我只好请姑娘在这里多做几天客了。”
说完这话,人竟然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殷离走过去,才发现那里竟然是一面开在墙上的暗门。
暗门已经上了锁,她用力拉门,结果反而自己摔倒在地上。
她目瞪口呆,喃喃道:“贾珂……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朋友呢?”
王怜花脸色难看的走上楼去。
“原来昨天躲在嫁妆箱子里的人竟然是他,”王怜花在心里想着,“我差点就坏了他的事。可是……可是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只是为了找到他,都是他不好,他要离开兴州城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一直在为他担心。
可是……可是他又不知道我也来兴州城了,他一定以为我还在神水宫呢,他当然不会想到告诉我一声。但还是他不好,他不总是说自己很聪明么,他猜中了那么多人的心思,怎么就猜不到我听到他的死讯后,可能来兴州城呢?可见他要么这段日子里突然变得愚不可及,要么他对我果真一点都不上心,昨天他的计划就算真被我破坏了,也是他活该。”
王怜花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如果昨天贾珂的计划夭折,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一来,如果他昨天就知道贾珂不仅没死,甚至他还活得好好的,那他昨天就可以放下心来,何至于昨天和今天仍是吃不下,睡不着。
二来,如今冲着流言来兴州城找贾珂的那些人,一百个人里已经有九十九人都被王云梦杀掉了,贾珂就算公然在兴州城的街头现身,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他现在毫不知情的躲在箱子里回卫国,那么远的路,一路担惊受怕,风尘仆仆,实在可怜。
王怜花这般想着,等他走到楼上,坐在桌旁时,他的心情已经变得非常的好。
他拆开信,只见信上写着:【日安。
这件事非常重要,收到信后,请用最快的速度前往兴州城。
兴州城中有一家店,卖的是我弄倒小和尚时用的东西的前两个字,老板和那个在地洞里的女人的丈夫一个姓,找姓的是咱们第一次联手杀死的那个名字字多的人的名字的头一个字的人,你第一次见我时演的那出戏还记得吗?去那出戏如果是真的那么人应该待着的地方,找我上面说的那个人相关的一个人,这个人和那个人的关系,如同想和侍女逃跑的那个人和爱在家里修建密室的那个人的关系。千万小心,记得小和尚是怎么被我打败的,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