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关冷冷地道:“这桩买卖确实合算,但是,难道你有十足的把握,能说动王怜花相助本王,找到飞飞?”
江玉郎微笑摇头,说道:“回世伯的话,小侄一成把握都没有。但是小侄跟你做下这桩买卖,纵使王怜花帮不上忙,小侄好歹也能多活几天,小侄不跟你做这桩买卖,可能现在就要死了。能多活一刻,总比少活一刻好,所以小侄当然想跟世伯做这桩买卖。”
柴玉关笑了笑,说道:“你倒是很聪明。好,本王就跟你做这桩买卖。你可想好,如何撬开王怜花的嘴了?”
江玉郎狞笑道:“这就要用到江小鱼了。我还没有告诉王怜花,贾珂已经给人乱刀分尸了。王怜花对别人冷酷无情,对贾珂却柔情似水,江小鱼若能假扮成贾珂,去问王怜花这件事,我想王怜花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小鱼儿笑道:“你既然知道,王怜花对别人冷酷无情,唯独对贾珂柔情似水,那你应该也知道,王怜花是一个易容高手吧?我脸上有这道疤,贾珂却没有,我若要假扮贾珂,就得找东西涂在脸上,将这道疤遮住。
王怜花易容的本事有多么高明,我最清楚不过了,到那时我脸上涂着易容的东西,靠近王怜花,王怜花一定立刻就会察觉不对。江玉郎,你若是想要找人假扮贾珂,何不去找玉无缺?他只要不睁眼,不说话,看上去就和贾珂一模一样。”
柴玉关赞同道:“不错,玉无缺才是假扮贾珂的最佳人选。江玉郎,他人呢?”
江玉郎叹了口气,说道:“他已经死了。”
小鱼儿就像是一只被人踩着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叫道:“你说玉无缺已经死了?他怎么死的?”
江玉郎脸上露出笑容,转过身去,给小鱼儿看他脑后的伤势,然后转了回来,笑道:“昨天有一伙人突然冲进我那里,将我打伤,将其他人都杀死了。”
小鱼儿脸色变来变去,静静地看着他,说道:“所以现在只能由我假扮贾珂了,是吗?”
江玉郎笑道:“不错,只能由你来假扮贾珂了。你说的这些事,我也已经想过了,到那时我就在你脸上身上划上几十道口子,用鲜血的铁锈味,来盖住易容的膏脂味,就算王怜花长了一个狗鼻子,也不可能从那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中,闻出其他味来。
何况王怜花才做了几天太监,他身上伤势那么严重,如今只能算是苟延残喘,哪有精力去分辨你是真贾珂,还是假贾珂。所以你就放心去吧。”
小鱼儿侧头看向柴玉关,笑道:“你要我帮你套话,我总得要点报酬,现在先收点利息,可以吗?”
柴玉关笑道:“当然。”
江玉郎一愣之下,就见小鱼儿挥拳向他打来。
江玉郎的武功自然胜过小鱼儿,正要躲开,突然之间,旁边伸来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固定在原地。正是柴玉关的手。
顷刻之间,小鱼儿的拳头就打在他的鼻梁上,登时鼻血长流。
小鱼儿笑道:“早就想打你了!爽快!”说罢,哈哈大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柴玉关放开了江玉郎,冷冷地道:“今晚休息,明天上路。你若是擅自离开这座宅子,本王就当你是要毁约逃跑,再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江玉郎鼻梁折断,满脸是血,狼狈至极,却不敢发怒,赔笑道:“世伯放心,今天晚上,小侄会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步也不离开房间。”
柴玉关点了点头,说道:“你去休息吧。”
小鱼儿回到房间,连灯也没点,直接合衣睡下。
直到江玉郎和柴玉关各自回了房间,小鱼儿才坐起身来,将灯点亮,找了几张白纸,提笔写道:“你是怎么出来的?这位老兄是谁?”然后放下了笔,向旁边瞧去。
只见他身旁坐着两个少年,都用柜子挡着自己,这样一来,纵使有人从外面经过,看到的也是柜子,而不是他们。
这两个少年,正是玉无缺和杨子江。
适才小鱼儿来到后院,谎称自己点着了邀月的房间,不仅柴玉关和江玉郎追了过来,玉无缺和杨子江也都追了过来。
小鱼儿和柴玉关说话的时候,正好面朝从大厅过来的方向,一下就看见了玉无缺和杨子江。玉无缺脸上的易容虽然没有除掉,来到后院以后,就跟小鱼儿打了好几个手势,大概是同胞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小鱼儿一下就认出来,这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其实是玉无缺假扮的了。
江玉郎不希望别人发现他的秘密,脱下裤子之前,先把后院的人全都赶走了。小鱼儿就跟玉无缺使了个眼色,让他躲进自己的房间里,玉无缺便与杨子江躲了进去。后来小鱼儿走进房间,那时柴玉关和江玉郎还在院子里,他们不愿被柴玉关发现,于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现在,才终于和对方说上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