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问道:“说话声吗?”
王怜花闭上眼睛,听了一会儿,说道:“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动的声音,嗯,应该是蛇,而且数量不少,起码得有四五百条。”
黄蓉微微皱眉,脸上露出嫌恶之色,说道:“他们在底下养了几百条蛇,也不怕这些蛇四处乱爬啊?先前那十几人都没被蛇咬死,他们身上一定有驱蛇的药,咱们若要下去,须得先回一趟山谷,将他们身上的药通通抢来。”
王怜花摇头道:“不会。毒蛇最怕雄黄,所有驱蛇之药,都是以雄黄为基,加以其他药材炼成的。雄黄的味道很重,倘若他们身上带着驱蛇之药,我绝不会闻不出来。他们应该是经常口服以雄黄做的东西,比如泡的药酒,炼的丹药,身上的雄黄味极淡,人闻不出来,但是蛇对雄黄味十分敏感,能闻得出他们身上的雄黄味,所以他们沿着绳子下去,洞底这些毒蛇也不会咬他们。”
贾珂突然笑道:“咱们要对付这些毒蛇,倒不必非要仰仗雄黄。你们等我一下。”他转身而去,消失在深林厚雪之中,过了一会儿,走了回来,双手捧着一大把东西,夜色中看不清楚,只是微微见点绿色。
很快贾珂走到两人面前,手伸了过去,两人定睛一看,就见他手中捧着一大把暗绿色的松针。
王怜花一怔,笑道:“你是要把松针当成金针,来个满天针雨,将下面这些毒蛇全都钉死吗?”
黄蓉伸手抓来一根,抓住两端,扭了一下,说道:“金针又坚硬,又尖锐,用金针将毒蛇一条条钉在地上,倒不难办。但松针说软不软,说硬不硬,虽有金针的形貌,却没金针的尖锐,连我的皮肤都戳不破,如何用它来钉死毒蛇?”
贾珂笑道:“这个容易,只要在松针中灌注内力,松针一样可以变得又坚硬,又尖锐。”说着向王怜花一笑。
王怜花立时会意,抓了一把松针,随手掷出,尽数钉在身前两丈以外的石壁上。
黄蓉走到石壁之前,见这几十枚松针尽数没入坚硬无比的石壁之中,若非她亲眼瞧见,这几十枚松针是怎么过来的,便是盯着这面石壁一个晚上,也未必能发现这几十枚松针,不由得拍手叫好,转过身来,又道:“这一招我使得出来吗?”
贾珂微笑道:“这一招‘满天花雨’倒是容易,但要将松针变成金针,须得武功练到一定境界,到时飞花落叶,皆可用来伤人,在松针中灌注内力,当然也好办得很。其实你想武功大进,倒也容易,我教你们的‘北冥神功’,你练了没有?等咱们抓住贼首,洞里这些贼子贼孙,你都可以拿去当养料。”
黄蓉噗嗤一笑,说道:“你从前不是说,‘北冥神功’这样可以夺走内力的武功,一直都是武林中的忌讳,谁练了这样的武功,谁就会成为武林中的公敌,还叮嘱我和小鱼儿,若要吸走别人的内力,务须做到‘小心谨慎,斩草除根’这八字吗?”
贾珂微笑地向王怜花瞧了一眼,说道:“你现在拿走他们的内力,就算得上‘小心谨慎,斩草除根’啊。毕竟他们对咱们暗下毒手在先,咱们报复回去,那叫天经地义,而且有王公子这样一位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在,他研制出一中可以废掉学武之人内力的毒药,然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给他们灌下这中毒药,也没什么奇怪的,不是吗?”
黄蓉笑道:“这确实不奇怪。要我说啊,只夺走他们的内力,也太便宜他们了,他们的内力有用,他们的身子也挺有用啊。王大哥不是说,现下有好多男人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让老婆去外面找人生吗?
咱们索性把他们卖给这样的人好了,一个十两银子,若是没有人买,折半卖五两银子也行。有些人的面貌若是实在丑恶,五两银子都没人买,就再让让利,卖一两银子吧。嘿,我这才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贾珂心下大乐,知道黄蓉虽已看穿王怜花刚刚是在逗弄她玩,却还是对那个故事耿耿于怀,生怕小鱼儿现下真的躺在床上,被一个有老公的女人夺去了清白之躯。
他侧头看向王怜花,王怜花噗嗤一笑,随即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主意真的太好了!”
贾珂忍不住一笑,随即轻轻地咳嗽一声,笑道:“你若能找到这样的买主,我也没有意见。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下去吧。”
王怜花见贾珂提起下去这事,也收起玩笑的心思,凝目打量洞底,说道:“洞里伸手不见五指,就这样下去,咱们动作再快,也没法保证,所有蛇都能被咱们钉死。”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肯定不能就这样下去。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先点亮一根树枝,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