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只觉自己这一番分析当真剖析入微,鞭辟入里,贾珂听完以后,定会立马抬起手来,啪啪啪地给他鼓掌,正自得意,就见贾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怜花见贾珂如此不知情识趣,很不开心,想要踹贾珂一脚,无奈他现在浑身发软,什么也做不出来,只好放下手掌,盯着贾珂,忿忿地道:“你笑什么?老子说的哪里不对吗?”
贾珂抽出了手,在盆中洗了洗,笑眯眯地看着王怜花,说道:“王公子,我从前可跟你讲过好几遍,‘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没有偷’的故事,你仔细想想,慕容家为了避免引起西方魔教的注意,就在大兴土木,在山上建一座庄子,这是不是相当于在埋着三百两银子的地方,立上一个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牌子?”
王怜花一听,深觉此言有理,心中尴尬,又抬手将眼睛蒙上,说道:“既然慕容家这么做,不是为了避免引起西方魔教的注意,那是为了什么?”
贾珂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咱们连那座庄子都没有见过,现在就妄下定论,未免太早了一点。可能慕容家是因为某件事情,必须在那里建一座庄子,也可能柴玉关说的是假话,那座庄子根本不是慕容家的。”然后向王怜花一笑,说道:“都洗完了,你还捂什么眼睛啊?”
王怜花胡乱想了个理由,理直气壮地道:“因为太亮了,我觉得刺眼!”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你放心,我刚刚已经试过了,站在外面,看不见咱们在里面做什么的。何况我还要默写《辟邪剑谱》呢,不亮怎么写啊?”
他站起身来,走到小几旁边坐下,然后向王怜花招手:“来来来,过来陪我默写《辟邪剑谱》了。”
王怜花懒得起来,索性爬了过去,枕在贾珂的腿上,问道:“你要怎么写啊?”
贾珂略一沉吟,说道:“怜花,我跟你说,这《辟邪剑谱》中记载的招式法门,不仅精妙无比,最重要的是,它好像有一种魔力,只要你能看懂这些招式法门,这些招式法门留在你的脑海中,就好像活了似的,只要你一想到它们,它们就变成了一只只无形的手,抓住你的头发,扯着你要你去学它。
唉,我练过这么多门绝学武功,《神照经》、《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哪个不是神妙无比,可都没有《辟邪剑谱》这样邪门的魔力。如果不是西方魔教有完整的《葵花宝典》,我怕咱们应付不来,我可不想给你看这《辟邪剑谱》。”
王怜花向来见到自己不会的本领,便会心动不已,非要将这门本领学到手才肯罢休。
他已经对《辟邪剑谱》垂涎好几年了,先前在车上听贾珂说他已背过《辟邪剑谱》了,便高兴得不得了,这时听到贾珂说这《辟邪剑谱》竟然如此奇妙,更是心痒难耐。岂料贾珂说到最后,居然说不想给他看《辟邪剑谱》。
王怜花怔了一怔,笑道:“你刚刚也说,这《辟邪剑谱》精妙无比,为何不想给我看它?”
贾珂干笑一声,说道:“因为我想……”一时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于是唱道:“留住我们的根。”
他最后这句话是一句歌词,源自一首叫作《把根留住》的歌。贾珂其实根本没听过这首歌,但是在网上见过这一句歌词,并且对此印象十分深刻。这时他编了一个悲戚的调子,将这句话唱了出来。
王怜花满脸迷茫,看着贾珂,显然没有明白贾珂的意思,隔了好一会儿,突然脸色大变,伸手将它护住,问道:“什么?《辟邪剑谱》还和它有关系?”
贾珂点了点头,满脸悲戚地道:“这《辟邪剑谱》的第一道法诀,就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我跟你说,当时我在林家背着《辟邪剑谱》,无数次想要挥刀自宫,全靠你的玉像撑了下来。后来回到客店,将《辟邪剑谱》默写下来,又是全靠你的玉像撑下来的。这段时间,我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断送了王公子后半辈子的幸福。”
王怜花脸色沉重,护宝贝似的,亲了亲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贾珂,“哼”了一声,忿忿地道:“难怪你一直没有练成这门武功,还问我几天能练好这门武功。多亏老子明察秋毫,一下就看出你这小鬼不安好心,才没上你的当。”
贾珂嘿嘿一笑,说道:“早知我就跟你实话实说,我是想要等见到你以后,再和你一起练这门武功了。这样你总不会再起疑,觉得我不安好心了吧?”
王怜花脸色大变,说道:“贾珂,你不许练这门武功!老子也不练!谁愿意当太监谁就去当,反正你和我不许当!”然后苦口婆心地道:“贾珂,咱们已经会这么多门厉害武功了,干吗要去练这种太监武功?武功天下第一,比得上咱俩每天自己练‘武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