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哼”了一声,说道:“倘若当时你雕刻的不是贾姑娘的玉像,而是贾公子的玉像,就算再有一万个小贼来咱们家里偷东西,又哪会有后面这些事情?这件事的源头就是你这只又贪心、又花心的小猪,怎么不该怪你了?”
他前些日子心里的痛苦、恐惧和委屈,从未跟旁人提起,一直闷在心里,也只有跟王怜花说话之时,能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时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忍不住举起右手,随即因为药效,无力地落回床上,只得长叹一声,说道:“我好想打你屁股啊!”
王怜花听到这话,连忙伸手握住贾珂的右手,在自己的屁股上啪啪啪打了几下,声音清脆极了。
他将贾珂的右手留在那里,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正要说话,又觉得自己脸上只有泪痕,没有泪珠,还算不上楚楚可怜,但他又没有贾珂那说哭就哭的本事,于是道:“贾珂,你快哭几声。”
贾珂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你要装可怜打动我,还要我先哭一场流几滴眼泪帮你装可怜啊!”
王怜花继续保持可怜的模样,说道:“这哪能怪我!都怪秦南琴把你带到她的床上,想要强|奸你,连杯水都不给你倒。这里没有水,我也哭不出来,可不得指望你了么。”跟着一笑:“换成是我,再急着强|奸你,也得先给你倒杯水放在床头。”
贾珂笑道:“咱们王公子这么体贴啊!”
王怜花仰起头来,望着帐顶,哼了一声,神情声音都十分得意。
贾珂见王怜花将脑袋仰的这么高,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来,真恨自己中了迷药,行动不便,不然他定要去挠王怜花的痒。
贾珂暗暗可惜,又很垂涎,只能用目光在王怜花的喉结上滚了两滚,权当是挠他的痒了,然后道:“可是咱俩同床共枕这么些年,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王公子这杯体贴的水啊?”
王怜花干笑两声,突然间灵机一动,笑道:“你怎会没有见过?你从前不还跟我说,我流了三千弱水吗?算起来能装多少杯啊!”
王怜花说话之时,脸上现出一股满不在乎神情,但越来越红的双颊已在不知不觉间出卖了他,等他这句话说完,脸蛋已经鲜艳通红的仿佛一只苹果了。
这三千弱水虽是贾珂从前调戏王怜花时说的戏言,但他万万没想到王怜花竟会用这种话来调戏他。
王怜花越是不要脸,贾珂越是爱在心里,忍不住噗嗤一笑,说道:“是啦,是啦,王公子明明每次都给我准备这么多水,我刚刚竟然没有想起来,真是太过分了。”
王怜花听到这话,脸已经红得快要烧着了,强作满不在乎,说道:“既然知道自己过分,还不给公子爷哭几声赔罪?”
贾珂见他这般装腔作势,忍不住大笑起来,眼看王怜花的脸蛋越来越红,才终于收起笑容,酝酿一下气氛,哭了两声,跟着眼圈一红,流下泪来。
王怜花连忙用手指接住贾珂流出来的泪珠,点在自己的脸上,点了三四滴,便伸手捂住贾珂的眼睛,笑道:“好啦,这些眼泪已经足够了。
贾珂听到这话,便即收起眼泪,眨了两下眼睛,沾着泪珠的长睫毛在王怜花的手心划过。
王怜花觉得好痒,忍不住咯咯一笑,随即叫道:“贾珂,你别逗我笑!”原来他脸上这三四滴泪珠,本就是挂在他脸颊上的,这时他格格一笑,脸上肌肉动了起来,泪珠也跟着流了下来。
王怜花连忙仰起脸,好让泪珠停在他的脸上,移开捂在贾珂眼睛上的手,说道:“贾珂,你快看我!”
贾珂强忍笑意,说道:“看着呢!”
王怜花听到这话,连忙低下头去,看向贾珂,做出一副又无辜,又可怜的模样,脸颊上的几滴泪珠缓缓流下,说道:“就算我当时没有雕刻贾姑娘,雕刻的是贾公子,那小贼闯入咱们家里,将贾公子的玉像偷走了,这些事情,不还是会发生吗?”
最后这几个字还没说完,王怜花就见贾珂脸上忽地现出难以抑制的快乐神色,跟着放声大笑。
王怜花不禁恼羞成怒,将最后几个字匆匆说完,然后凶霸霸地道:“有这么好笑吗?”
贾珂本来板起脸孔,配合王怜花装可怜,但王怜花脸上红晕还未消失,吹在贾珂脸上的呼吸烫的惊人,怎么看都和楚楚可怜毫无关系,加上王怜花脸上的泪珠还是贾珂刚刚哭出来的,贾珂越看越好笑,忍得肚子都疼了,还是忍耐不了,只好笑出声来了。
这时听到王怜花的质问,贾珂连忙道:“不好笑!哈哈!一点也不好笑!哈哈!”说到这里,实在忍耐不了,又哈哈哈笑了起来。